“你想吃什么?”东篱问。
“你吃什么我吃什么,我不喜欢吃这些又硬又容易凉的东西。”
话音未落,突然传来一声枪响,东篱下意识的“啊――”了一声。
南山快速的将桌子踢倒立起来,挡住自己和东篱,然后拉着她一路后退到楼梯口。
“上去!”南山像命令下属一样。东篱双手抱头,惊慌失措的往楼上跑。穿的裙子太长,又被绊倒,踉跄的连爬带跑往楼上去。
南山掏了手枪还击,干响了一阵子也没打出个门路。
从楼上打开窗,南山看见一个穿了西服带着礼帽的男人匆匆离开了。
她就站在窗口,然后闭了一只眼,瞄准,啪的一声,那个男人就倒地了。
然后街上一片惊慌。人们四处逃窜,巡捕闻声赶来,一边吹着哨子,将人驱逐。
南山拉了一根绳子,从窗户滑下去,看见倒在血泊里的男人,是个生面孔。
巡警看见她的衣服,看见她的枪知道来头不小,于是没敢阻拦。南山在这个人身上搜了一遍,什么都没有搜到。
“抬走。”果断又淡定的语气。
“是,梁副监。”
东篱惊魂未定,南山像早已经习惯一样,整了整衣衫和帽子,回头看见东篱站在她身后十步之外。
“没事,我……习惯了。”
她以为东篱是担心她,想趁她说安慰话之前先给她一颗定心丸,没想到东篱却说:“你杀人都这么娴熟了吗?”
“那怎么办?我总不能等死吧?”
“你难道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会被追杀,劫杀,暗杀……”
南山不知道她所谓的追杀,劫杀,暗杀有什么不同。总之,都是要她命的。
“因为我杀人太多了。”她声音是降低了,可是她的态度还是很无所谓。就像正常的一件事,不需要大惊小怪。
“你为什么要杀人呢?”东篱压低了声音,她有些崩溃的状态。她不想每天南山都活在水深火热枪林弹雨中。
“梁采菊,人都有使命。我为的是党国。我是有责任的。”
东篱闭目不语。使命这个词,她理解透了吗?
巡捕房里的头头李耀光此时正带人在值班处赌博抽烟。推开门乌烟瘴气。
“什么东西?”李耀光吞云吐雾的样子,完全不把死人当回事。他一脸胡茬,像是多天没有洗脸,泛着油光。
戴着圆形的巡警帽,故意戴个反的,帽沿向后。
“梁副监打死的,当街行刺。让头儿查查此人来路。”
“梁南山?”
“是。”
李耀光就赶紧扔下手里的活儿,把帽子正了正,然后到跟前看了一眼,眼珠子滴溜一转便来了主意:“放到停尸房。”
他觊觎南山许久了。可是南山根本瞧不起他。
论家世背景,论身份地位,论相貌品格,李耀光只能算的是地痞流氓。
就因为他舅舅是军机事宜参谋陈默。要不然,他八层还不如街上那些流氓混混吃的香。
这次,他想在南山这里好好为难她,她自恃高人一等,目中无人,可得使劲为难她。
家里忙忙碌碌的给她打扫房间,大门口有人开军用卡车送来一张床。
“这俩丫头买的这是什么?跟老太太用的床一样。现在不都欧美风吗?你看人家大使馆里的家具……”
夏秋婷絮絮叨叨的说着,梁弘文就接话了:“这说明大丫头没忘本。还是咱老祖宗东西看着顺眼。咱以前不就是住的木楼房,睡的不就是这木板床吗?这才几年,你就忘本了。”
夏秋婷翻了个白眼,这要是梁弘文买的,夏秋婷能叨叨到他去退货。无奈这是闺女买的,这是采菊的床,肯定是她挑的。又是军车送来的,说明二丫头也赞成。想想之后,她也不敢再叨叨。
直到傍晚,俩姑娘才回来。司机老赵把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客厅放。
“赵哥辛苦。”东篱这一天买任何东西都是神游太虚。临走不忘感谢一下司机。
东篱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这才回来第一天啊,差点小命就没了。
梁悠然倒是一副安之若素的样子,坐下就吃饭。
今天这饭菜,是特意加了东篱年少时爱吃的菜。水煮鱼,麻婆豆腐。她打小喜欢吃辣。
桌子上真的是红彤彤的菜,看的东篱口水都快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