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帷帽宁昭昭都能感觉到顾维打量的视线。
她垂下眸子,想起前几日她去大哥宁阳泽的书房找他,谁知碰巧大哥不在。
她看到书案上放着一些宣纸,想到自己院子的宣纸没有了,便随手拿了一点大哥书案上的宣纸,并且让他院中的仆人告知他一声。
想到这,宁昭昭试探性问道:“顾大人所说的好友可是家兄宁阳泽?”
顾维勾唇一笑,大方承认:“没错。”
听到顾维口中的好友便是宁阳泽后,宁昭昭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若是方才不知道顾维是敌是友,至少现在知道他不是自己的敌人。
怪不得顾维会这么速度怀疑到她的头上,原来她所使用的宣纸就是出自他的手中。
宁昭昭又问道:“即便你怀疑是宁府的人,宁府这么多人,顾大人既然说了我大哥与你是好友,他的宣纸又是你所赠予,为何顾大人没有怀疑我大哥,而是怀疑我?”
“又或者说顾大人为何不考虑其她人,唯独单单将目标锁在我的身上?”
顾维起初也怀疑过宁阳泽,看他这个好友前两日便去了邻城,至今还没有回到上京,自然排除掉他的嫌疑。
至于宁府这么多年为何会单独将目标锁定在宁昭昭身上,大部分的原因要归结于那几个女子在牢中说的那番话。
宁昭昭也是受害者之一,顾维自然会先将目光锁定住她。
顾维眼神有些诡异,轻声说道:“误打误撞罢了,宁五小姐就当是顾某运气好,头一次赌你就中了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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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皇后收到牧州王沈意传递的信条, 看完信条上的内容后,她脸色凝重,随手将信条放于烛火中,火舌很快便将信条焚烧殆尽。
皇后身边的心腹秋容见她面色愁容,问道:“娘娘,可是牧州出了什么事情?”
皇后叹息道:“沈意哥哥来信说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怕是撑不了多久,而如今本宫困在宫内,只怕是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秋容道:“奴婢知道娘娘与牧州王青梅竹马自是情意重,可恕奴婢直言,娘娘如今乃是一国之母,娘娘就算是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二皇子多想想。”
眼下皇上未立储,二皇子前段时间下襄城剿匪成功,朝中已有不少群臣对二皇子赞不绝口。
二皇子又是中宫所出,若是二皇子没有行差踏错,可比五皇子更有机会坐上东宫之主的位置。
皇后闻言眉心紧皱:“你懂什么!”
“你以为本宫是在担忧沈意的身体亦是或者念念不忘与他儿时那边情意?”
“若不是沈意手握牧州十万大军,能够成为永唐身后的助力,本宫又岂会放着泼天的富贵不要冒着生命危险与他私下联络。”
永唐虽是她所生,可这些年永唐小心翼翼行事终是不得皇上所看重一分,反倒是芸贵妃所生的五皇子受皇上喜爱多年。
那日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她也略有耳闻,虽是永唐主动向皇上自荐前往襄城剿匪,可若是那日换成是五皇子自动请缨,她不信皇上还会这么快就同意五皇子的请求。
太子虽被废,皇上到底没有下令杀他,这放着也是一种威胁,四皇子生母乃是宫女所生,身后并无母族护佑,无权无势,掀不起什么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