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至清眼角泛红,喃喃说:“我不用考虑。”
“要的。”舒念声音坚定又温柔,“在确定一件于我们来说极其重要的事情上,时间非常重要。它会教我们独处、思考。”
郁至清目光缱绻缠绵地望着她,张了张口:“……好。”
20x8年,7月21日。舒念与郁至清正式分手。
他拖着疲惫犹如木偶的身子机械式的朝外走。
“先等等。”舒念嗓音在背后流淌开来。
他眼里闪过一喜,缓缓转身抬眸。
她进了卧室,拿出一个小巧装礼物的盒子。
她还他,“戒指项链。”
郁至清不争气的又红起眼圈:“生日礼物不能收回。”他不想和她断干净。
舒念盯着手中的戒指忖了片刻,她将戒指和银链分开。戒指塞给他:“银链我收下了,戒指应该送给很重要的人。”
她压下他的话:“决定不要做那么快,好好想想,我喜欢深思熟虑后的答案。”
他按照她的意愿收回了戒指。
戒指上的碎钻微微闪耀。
郁至清提了最后一个要求:“舒念念,我能不能再抱你一次。”
他深邃的黑眸里充满祈求恳切。
或许,是他们此生最后的拥抱。
好聚好散,有始有终。
她应了。
郁至清一下把她拽入他的怀里,狠狠地想将她揉进骨血里。他的力气说重,又很轻。
压得舒念喘不过来气的,大概是他无处安放的浓烈情感。
许久,他松开她。他眼睑垂落,余光窥扫她,声调轻微:“我走了。”
她敛眸应了一声。
郁至清转身,发红的眼角顺着脸面滑下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水珠隐在下颌,倏尔,急速下落,碎裂在地板上,消失不见。
慢慢朝不大的门口走去。
他多想,在听她一句“等等”。
可待他走到门口,他也没听道她的挽留。
他笔直修长的腿包裹在西装裤下,在他即将要踏出关于她的房间时,他的脚像生了根,滞涩不动。
遥遥的女声好似来自远端:“别回头。”
舒念手指掐着自己的臂弯,她眉一竖,下了心的背对他。
她怕,怕他回头,她不舍得让他走。
她怕自己会挽留。
可不属于她的,她即使留得了一时,也留不了一世。
郁至清眼皮下盖,点点泪痕断流直下。
他大步朝前,走了出去。
后面的舒岑,急急关上了门。
嘭的一声,隔开了两个互相喜欢的人。
舒念转身看向那暗红厚重的铁皮门。此时,门外的郁至清看着那块门直直发愣。他眼睛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盯着,直到他视线发直发昏,他才悠悠收回目光。
舒岑为勉他姐太过难受,推她回了卧室。
他姐姐是喜欢郁至清的,她的难过需要发泄。
舒岑没有睡意,也烦躁上网,他透过门镜看门口呆傻不动的郁至清。他就在外面站了一夜。等次日天微微亮,他才离开。
郁至清走了。
舒念顶着红肿的眼睛在家里窝了一天。
舒岑让她回家散散心,舒念不想给家里添麻烦,还警告舒岑不要告诉父母这件事。
微微上了年纪的爸妈有一点好处,就是网络玩得不是很溜。
在舒岑的软磨硬泡之下,舒念答应明天送舒岑回家。
上午,到了古镇门口,一个人叫住了舒念。
那人肤色白皙,五官清俊,他身着一身浅色系的休闲装,“舒念?”
舒念回首,她礼节性的浅笑。
“傅正珉。”
傅正珉眉眼间的落寞散了不少:“你还记得我啊。”
“当然。”
傅正珉与她寒暄起来:“一年多不见,现在怎么样?”
“还行。”她唇畔含笑,“你呢,和朋友来这边玩?”
“……嗯,是。”他瞧见她身旁一直守着的舒岑说:“你男朋友?”
“我弟弟。”她拍拍舒岑,“我大一届的学长。”
舒岑有礼貌地说了句哥哥好,然后先回了家。
他看舒岑进了民宿小馆,“你们也是来旅行的?”
“不是,我家在这。”
“是吗?那放不方便给我介绍两家饭菜比较不错的,厚着脸皮再讨教一下那儿好玩。”
“没问题。”
舒念细心说了。
傅正珉用备忘录真的记录了下来。
之后,他们告别。
在转身的瞬间,傅正珉眸光暗淡下来。
他怎会不知她家就在这。
他特意来找她的。
昨天早上,他们实验室有女生说起了这件事,还说起了他是东禹的本科,甚至问起了他听没听说过舒念。
他这才知道网络上的腥风血雨。
傅正珉知道的太晚了,网上的事情已经删得七七八八了。但他在同学口里还原了下大致情节。
他辗转加了聂雅雅的电话。之后便急迫地向她询问关于舒念的联系方式。
聂雅雅给他了。
他没打通。
他厚着脸皮又想要她家里的地址。他只是想要看看她还好不好。
聂雅雅知道他的想法后,犹豫了两秒还是选择了告诉他。
昨天下午傅正珉就到了。
他不敢明目张胆的租住在她家。
太明显了。
他就租住在了离她家最近的那家店里。
好在,今天早上他碰见了她。庆幸的是,她还好,还是那个坚强的女生,没被网络上的风言风语打击到。
傅正珉收拾好行囊回去了。
她好,他就安心了。
-
聂雅雅打开她昨天与傅正珉的聊天记录。
在大学里,她追他两年多都未曾要到联系方式。可就在昨天,他主动加她好友。虽是为了另一个女生,可她却觉得她曾经眼没瞎。
她喜欢的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生。
聂雅雅在事情发生后,她在网上替舒念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