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种地步,已然扯开了面上的遮羞布。柳纭娘直言:“采缈跟我回去养病。你也别催,她病没养好,或是没有弄清楚她生病的这些事情之前,我不可能放她回来。”
语罢,将人扶起送上马车。
许夫人追了几步,跺了跺脚。
柳纭娘看着马车中面色苍白的齐采缈,斥道:“你愈发出息了,把自己弄得这样凄惨,还不来告诉我,你脑子到底怎么想的?”
齐采缈虚弱地笑了笑:“这事说来话长。”
柳纭娘来这里时,齐采缈就已经小产,加上柳蕙心换了芯,不熟悉的人或许分不出,亲如母女就不一定了,所以,她没有立刻过来。
现如今,她已能做到不露破绽,母女俩相处已经有一会儿,齐采缈还没发现不对,可见她的成功。
“那就长话短说。”柳纭娘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下:“我已经让人去请大夫,稍后就给你重新诊治配药。”
齐采缈苦笑了下:“我不是生病,是之前有了身孕折腾一场,后来又摔了一跤,孩子没了,这事才过去半个月,身子还没养回来。娘,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有了身孕后,我想找机会跟你说来着,可还没来得及就摔了。既然没了,说出来也平白让您担忧。便……”
柳纭娘一脸愤怒:“这么大的事,你竟然还想瞒着?你从小就仔细,许家那么多的下人,凡是主子走过的地方肯定都会打扫干净,你怎么摔的?”她语气笃定:“你这明显就是被人陷害,不找我帮你做主,反而还想瞒着。采缈,你太让我失望了,从小到大我教你那么多,可没有教你做受气包。”
齐采缈苦笑:“娘,我想之后找机会跟您说。”
柳纭娘这会胸腔里满是愤怒,应该是受了柳蕙心的影响,她沉声问:“许奎呢?他死的吗?”
听到母亲这样暴躁,齐采缈急忙解释:“娘,他挺忙的,前些日子去了隔壁府城进货,前几天才回来。他不知道这事。”
说这么几句话,齐采缈眼睛已经睁不开,靠在车壁上昏昏欲睡。
见状,柳纭娘也不再追问。
等到了齐府,齐采缈已经熟睡。
把人搬到床上,又请来了大夫,得知她果然是小产伤身未能养好。柳纭娘急忙追问:“可会落下病根?”
大夫叹气:“不好说,这位夫人的体内还有不少寒凉之物,想要祛除,没那么容易。”
只是摔倒,不一定是别人所致,兴许是自己不小心。可这寒凉之物,齐采缈生下之前的子女时,可从未发现过。
也就是说,有人故意下毒害她!
关于此事,柳蕙心谁知道的,甚至还知道罪魁祸首。柳纭娘之前没有在许府大闹,一来没有证据,二来也是想赶紧把人接回来看大夫。
这会儿听到大夫的话,她霍然起身:“备马车,我要去许家。”
向来没有人住的芙院这么大动静,府里的人都听说了。齐家父子都赶了过来。一进门就听到这话,齐争鸣飞快上前:“你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打架的。”
“我要为我女儿讨个公道。她许家要是不讲理,我保不齐真的会动手。”柳纭娘拂袖往外走,路过齐争鸣时,肩膀撞上了他的。
齐争鸣伸手拽住她:“大家都是姻亲,还有两个孩子在,你这是要做甚?闹得太僵,以后亲戚还怎么做?”
柳纭娘怒不可遏,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一声,所有的下人都震惊地望了过来。
就连齐争鸣自己也呆住了,捂着脸满眼不可置信。
柳纭娘余怒未休:“你女儿都这样了,你却还只顾着亲戚情分。这亲戚不做也罢。”
语罢,甩袖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