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认识来人,但是从他口中的话,以及卫安的神情,唐十七他们也猜出了来人的身份,聂二郎.
也是整件事情的开端人物。
他进来之后,一眼都没看气急败坏的聂参军,反而看向了卫安的方向,“卫七,对不起,我以为听他的话,做了那些事,便能得到阿耶的疼爱,也能在聂家站稳脚跟,却不想......”
聂二郎双眼通红,里头全是愧疚。
卫安别过了头去,并不想再见他。
聂二虽事出有因,但他却没有原谅的理由,一个人有上进心是无可厚非的,证明他可以因为内心的欲望,通过一些手段,达到改善生活的目的。
但那一定是正当手段,而不是别人的全家,都因他一己之私,险些丧失了生命,如若此次没有唐十七,或许卫家真的没了。
他能替自己原谅聂二,但是不能帮家里做这个决定。
此事,本就因他个人私心而起,又怎能再伤他们心。
况且,聂二的话,也让他寒心,倘若聂参军给了他想要的东西,他还能如今日这般孤注一掷的站出来吗?
如果唐十七能听卫安的心声,会肯定的告诉他,今日这聂二是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她方才准备请郡守的人,将聂二请来的。
聂二这会儿自己送上门来,她倒是省了些事。
唐十七冲聂参军龇牙,“聂二郎君来得正好,方才正要说去请人呢,花娘胭脂身上的伤,想必与聂二郎君的手印吻合吧。”
黄家父子俱是抽了抽嘴角,这小子当真是还在这喘上了,当她才是这正厅里的第一人呢,做起主来眼都不带眨的。
聂二郎却是摇了摇头,明知她是故意提及胭脂一事,却也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不用比对了,胭脂是我杀的。”
他的视线是正对着唐十七的,“卫七离开清流郡,能遇上这位郎君,是他的福气,聂二好生羡慕。”
唐十七翻了个白眼儿,“......”,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卫安这货要不是卫家是人真心疼他的,只怕他早就见阎王了,哪里还有今日的峰回路转。
思及此处,唐十七忽然顿悟了,“你愿意去害胭脂,除了受命不得已之外,是否还因为卫安在家,与你在聂家,有着截然不同的境遇。”
聂二瞳孔猛的一缩,显然被人戳中了心事。
一个被宠上天,含在嘴里怕化了那种;另一个如同杂草,随时可以抛弃。
一群人时常在一起喝吃玩儿乐,卫安的阳光照耀着周围的人,同时也滋养着黑暗里的花朵,随时有被吞噬的危险。
“胭脂虽为花娘,但她却是这件事情中最无辜之人,你为何选中了她?”沈司马乃是经办此案之人。
真凶换了一个,动机自然也就变得不同了。
他有追问的理由。
两人的问题,令聂二郎的脸色,变得古怪而又扭曲,“他说得确实不错,还有一点便是那胭脂,明面上是听我的话,但她心中最喜的,还是卫七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