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还是嫉妒卫安,自己又没什么本事。
唐十七多看了他几眼,聂二人生得其实还不错,就是眉眼之间,过于阴郁。
这样的人常人是难以融化,且容易被感染的,像卫安这种天性乐观的,方才能全身而退,哦不,他差点儿搭上了全家。
“你可是受人指使?”沈司马神色不明的问道。
聂二郎这一次没开口,而是回头望着聂参军。
众人心下了然,沈司马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极为痛心的说道:“聂参军卫家小子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值得你大费周张的,去对付一个孩子。”
聂参军眼底全是震惊,聂二郎的到来,以及他的出卖,使他的境地,急转直下,甚至摇摇欲坠。
他甚至有几分气急败坏,“你这个逆子,聂家倒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聂二郎闻言,笑容越发的古怪,还有几分快意,“阿耶觉得,聂家不倒,我又能得到什么呢?”
唐十七听得心里发寒,聂家生他养他,虽没给他最好的资源,但也保他衣食无忧,可他因为聂家不能满足自己的欲望,便想将整个聂家给毁了。
这样的人她这两年也见过不少,可每一次都见到,她依旧打从心底里瞧不起。
他们打一出生,便拥有普通人一辈子努力,也遥不可及的东西,这些人在为一个簪子大打出手时,有人却在为一碗饭发愁。
卫安栽在他手里,也不冤。
聂二郎这样的人,只适合共富贵,不适合共患难,倘若你哪一日摔倒在泥里,他不仅不会拉你,甚至还要踩上几脚。
明白聂二郎是什么样的人,唐十七也不再客气,“自然是因为,聂参军想要对付的,从来都不一个卫七郎,他的目标一开始就是整个卫家。”
聂二郎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将他养成这个样子的聂家,又能好到哪里去,作为一家之主的聂源,更是造成这一切的源头。
他才是最不无辜的那个人。
倘若没有他的授意,陷害卫安这种事,聂二郎或许只在心里想过,根本没有胆子承担那样的后果。
聂源的脸色,这下是真的变了。
他勃然大怒道:“你这郎中少污蔑本参军,卫家七郎受冤一事,乃是本参军见二郎与他相处不甚愉快,便替他想了个法子,这也是为父的一片心......”
两人当众撕破了脸,聂参军还能说出这番话,果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矣。
唐十七讥讽道,“这话聂参军私下里对自己说吧,欺骗一下,你那本就没有的良心。”话锋一转,又道:“我还知晓一件事,可以证明,此事从一开始,便是聂参军你布下的局。”
“哦?”黄郡守的兴致也来了。
他家老夫人在街上,随便碰到的一位小郎中,既会医术,又会验尸,还会断案,真是天大的好运,降临在黄家头上啊。
此人能否重用,在于她与阿娘的相遇,是否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