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十七差点儿笑出声来,邓七这朋友,好像挺有意思的,有机会她倒是想结交一下,多听听江湖上的事。
少年骑马,恣意江湖。
谁心里没那么一点儿梦想呢。
聂参军也是有的,只是他的梦想,成了难平的沟壑,再多的人命,对他来说都不过是绊脚石而已。
唐十七在想,聂参军为何要做这些事,其他人也在想,而黄郡守则是含着怒气问道:“聂源,本郡守哪里对不住你,竟教你做下如此多的恶事!”
聂参军闻言,他看着黄郡守脸上的表情很是怪异,“不,郡守没有对不住我的地方,只是长史挡了属下的路而已。”
卫辞惊呆了,他瞪大了双眼,“我们同在清流郡为官,又都归郡守管,你为了个长史之位,竟然以身犯法,你简直疯了你。”
聂源眼睛有些红,“我们当初是一起到的,就因为你是个傻子,他夸你心赤诚,所以让你做长史,而我做参军,他做司马......”
被点到的沈司马,懒洋洋的看了他一眼,又将头转到了另一边,不再理会这场闹剧。
聂源也不在意,他‘哈哈’大笑起来,“就你这脑子,当什么长史,而我空有一腔智慧,却只能去做军事上的参谋。”
“我有哪点儿不如他!”聂参军说到最后,眼眶越发的发红了。
黄郡守的神情反而淡了下来,他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所以,你做这么多事,就是为了展示你的‘足智多谋’?”
不知为何,众人听着这话,不像是在夸奖,反倒像是在嘲讽。
聂源更是觉得,黄郡守仿佛在无形之中,将一个大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还是在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的时候。
他恼羞成怒道:“此番若非这个小子横插一手,整个清流郡,不也被本参军玩儿得团团转,待真相大白那日,错已铸成,到那日 ,你是郡守又如何?”
黄郡守默了片刻,竟颇为认真的点头,“聂参军计划周祥,确实非常人所能及,但最后你还是输了。”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指着唐十七说道:“但有一个人,比你更厉害,短短几日内,就能破了你多日筹谋,不知你有何感想?”
唐十七:“......”黄郡守啊,做个人吧。
本该愤怒的聂源,奇迹般静了下来,他看着唐十七诡异一笑,“是本参军败了,但你也不算得赢,卫家不就用行动,证明了他们一家的蠢,还有知法犯法吗。”
众人:“......”就还挺有道理的。
卫辞等人:“......”他们已经知道了,不用反复强调。
“你再如何聪明,也不能替他们开脱吧。”聂源越说心情越好,“就算是郡守也没办法解决当下的情况吧。”
唐十七微微歪了下脑袋,她满眼无辜的看着聂源,“聂参军此言差矣,你与聂二郎这宁我负人,不教天下人负我的心,不愧是父子俩。”
“既然犯法就要受罚,卫家会得到相应的责罚,而你聂家父子二人会是一样的结果。在不远的将来,你会看到聂家灰暗的未来,被冤枉的卫家,会一日好过一日。”
她微微一笑,“聂参军,还满意你筹谋多日的结果吗?”
“更何况,卫家本就是受的冤枉,根本无人犯事,又何来的知法犯法呢?”唐十七想敲开这人的脑子,看一下里面是什么,“还是你只会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像一只老鼠,才能偷到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