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见面了,金生!”唐十七看着邓七抓住,动弹不得的某人,就像是在问候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明明很正常的话,金生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半月前,他正在红袖阁里,正在调教新入阁的一位,不太听话的小娘子,就被这位唐县令,气势汹汹的闯进来。
唐十七二话不说,招招手,她身边的那位,与杀手无异的差爷,也没有开口说一个字,直接先将他揍了一顿。
末了,来一句,他拒捕。
他拒个篮子的捕,什么情况都没弄明白。
两人就当着红袖阁里的客人和花娘的面,将他强行带走了。
过了一段‘艰苦岁月’,接着就被带到了这里。
一开始他还咬牙死不承认,可是在看到段玉之后,他就什么都明白了,再瞒着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除了凤阳县的人之外,在场的人,还有一个认识他的,此刻正怒视着他,恨不得冲上来咬死他。
此人受江河钳制,除了恨人的目光,他什么也做不到。
金生竟有一种隐晦的快感,在对方手底下受了这么多年的鸟气,平日里总是一副鼻孔对着他,总算出了口恶气了。
因此,他对唐十七也更怕了。
司马家的管事,说绑就绑了。
所以,在听到唐十七和他招呼,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回应,他勉强笑了笑,“唐县令,士别三日,你又精神了些。”
“......”
众人只见金生笑得比哭还难看,还不得不违心的夸上两句。
唐十七点头,“确实比你精神些,因为本县平日不做亏心事,夜里睡得好些,自然有精神。”
“金生,将你之前招供的事,当着黄郡守与沈司马的面,再说一次。”唐十七说罢,便收起了软剑。
同时,她还拿出了一纸供词,上面落款画押的是金生。
奇怪的是,她拿着供词,径直走到了沈典身边,旁边像一面墙的沈崇,见此,默默的移开了些。
金生闻言,半点犹豫都没有,像是倒豆子一般,将他在凤阳县做的事,以及任务,一股脑的说了。
沈家管事在旁边,眼里都冒出了火星子,他却跟没看见似的。
开玩笑,一个管事,能有唐十七可怕嘛,金生暗道,甚至将他做过的事,说得更加仔细了。
“我叫金生,以前只是街头上的一个混混,现在,仍旧是个混混,”金生说起自己的事来,半点不羞恼,“若没有二十多年前的那件事,或许我这辈子,都不会认识这么多贵人。”
“因为我不愿在老家种地,所以到城里谋活计,可是我什么也不会,找活计也困难,后来遇到了一个,他说可以带我发财,只是需要保密。”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份活计叫人牙子,有光明正大买卖的;也有见不得光的勾当。”
“当时我被赚钱两个字,给冲昏了头脑,想也没想,就跟着那人入了行了,再想反悔也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