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天色,“朱家班里的人有心隐瞒,我们只能从其他方面着手了,城中医术最好的是何郎中,或许阿宝找他看过也说不一定。”
常青正在合上册子,突然瞥到上面的记录,“十七,你看出来阿宝的骨头是从何时开始起变体的吗?”
唐十七面色凝重,“我瞧着至少有十来年了,但具体是哪一个年份,还是要找经验老道的老郎中确认一下。”
“如果是这样的话,安家兄弟与江家姐妹,是否可以排除了,十多年前,他们才刚出生,哪里懂得如此长久的害人之道,且不露任何的马脚。”常青又问。
唐十七同意他的说法,“而且行凶者,还懂得利用‘豆腐块’造成的伤,用作混淆视听,其心智来说就不简单。”
“这样吧,我们明早早些过去寻何郎中,再去水镜台,”唐十七盯着阿宝的尸体,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已经被合上了,但他的恐惧,落在了每一双见过的人眼里、心里。
“嗯?”常青不明白好好的,为何突然改了计划。
唐十七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说有些人等了一夜,黎明已尽,我们却迟迟未至,有多少人会沉不住气?”
常青将本子一合,“甚好!”
翌日,天将放明,凤阳县衙,便有一行人,分别赶往水镜台和济世巷,两地之间,隔了几条街。
正常走路的话,需要半个时辰左右。
刘三等人去替换一夜不眠的邓七,唐十七则带着找他们的老朋友,何郎中。
何郎中昨儿个看了一个病人,被其家人半夜拍门惊醒,他人年纪渐渐的大了浅眠,送走病人之后,大半夜过去了,他几乎就是在闭目养神。
每日雷打不动的寅时开门,济世堂开门之后,他便在药铺里浅眠,‘咯吱咯吱’,逍遥椅一晃一晃的,盖在何郎中身上的薄毯,从身上滑落了下去。
那点轻薄的动静,并未惊动何郎中。
何郎中是感觉到,身上突然多了一层重量,他猛的睁开了一眼,看到眼前一张放大的脸,他险些没背过气去。
“唐县令、常主簿,今儿个是什么风,将你们给吹了过来?”何郎中没好气的白了他们一眼,遇上这两人,准没什么好事。
唐十七嘿嘿一笑,“嗨,何郎中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就不能是想你了,顺道过来看看吗?”
何郎中指着大门外面,有着还未完全放开的天色,“是什么样的顺道,能劳架两位,这个时候就过来的。”
“假如,我是说假如呀,假如我们一个尸体上的问题,想与你讨论一下,何郎中觉得,顺路了吗?”唐十七腆着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