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她不会告诉两人,原本这是她兄长的县衙,她一定要好好治理,不能毁了他的名声。
唐十七的话掷地有声,令兄弟二人的心神俱是一震,此刻的她坐在椅子上,明明矮他们一截,却在他们的心中,不知高大了多少倍。令人莫名的想要去相信她的话。
“你怎么不早些来,呜呜呜......”前一刻,还是一个铁汉子的安南毫无征兆的哭了起来。
一直都只是红着眼眶的安北,反而有些手足无措,慌乱的安慰起在仿佛要将天哭塌的兄长,“大兄,你别哭,我们不是没有事吗。”
‘嗝~’安南哭到打嗝,他慢慢的停了下来,身上还一抽一抽的,显然是动了真感情在哭的。
唐十七并没有打断兄弟二人之间的温情,她等人停了下来之后,这才道:“是本县来晚了,教你们受苦了。”
“现在可以和本县说一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吗?”
安南张张嘴,又是一声‘嗝’,他有些尴尬的闭上了嘴。
唐十七将叩上的杯子,又翻转了过来,替两人都倒上了一杯水,“二位先喝一杯水吧。”
她似是在和两人说,又似是在与自己说:“有些事虽然很难,但人总是向前看的,我们忘不了过去,可也别忘了向前行,只有不断往前走,你才有走出去的可能。”
安南一杯水下肚,‘嗝’声也渐渐停止了。
他慈爱的看向了安北,“方才唐县令说得不假,我们二人在安家村,确实被村子里的人视为不祥,后来被家里人卖给了班主。”
“我兄弟二人跟着班主,一开始对于戏法上的事,半点儿也不懂,也没有人知晓我们的身世,只当我们是孤儿,倒也平安过了几年。”
“可是后来不知怎的,我们的身世传了出去,后来整个班子里都知道了,渐渐的疏远我们,生怕沾染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就连班主也不如一开始喜爱我们了。”
“我们两人又好像回到了出生后,遭到整个安家村排挤的日子,过回了那段相依为命的日子。”
“我们曾经想过离开朱家班,可是我们从几岁起,就一直在班子里了,出去之后什么也不会。”
“更何况班主也说,我们的身世虽然被人知晓了,可是也有不少愿意来看我们的戏法。”
“所以,你们愿意留下来。”水雾氤氲,唐十七的神情根本看不清,她的声音都缥缈了几分。
安南点点头,“嗯,虽然被班子里的人看不起,总好过出去饿死吧,他们越是看不起,我们越要活得好。”说到后面,他的神情越发坚毅。
“对了,你们觉得古婶的为人如何?”唐十七突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兄弟二人俱是一愣,不由得面面相觑。
唐十七十分的随意的问道:“怎么了,说古婶的事很为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