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生双眼亮晶晶的,她激动的看着唐十七,这段日子唐十七直很照顾她,但她不可能一辈子都靠别人。
己验尸经验不足,唐十七愿意毫无保留的教自己。
这是她的机会,她要努力抓住。
她从前以为是被家里人抛弃,心中总是有一个结。如今寻着了家人,心里的那些想法,早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改变这一切的,正是唐十七。
她让自己明白,人只有先为自己而活,才有为他人活的资格。
唐十七点了点头,“如果没有意外,应当是凶手。”
她的眉头因为这个结论,反而皱得紧了些,“但这才是更麻烦的地方,这四周没有人行的痕迹,只有死者过来的痕迹。”
“死者几乎是当场死亡的,但除了死者身上的血,他身边的树,还有远一点的草上面,都没有血迹,种种迹象证明,或许这里不是第一现场。”
“但一个时辰前,死者来这里做什么,他是从哪里来过来的?又从什么地方离开的?凶手在杀了他之后,又是怎么离开的?”
来生张了张嘴,有这么多的疑点吗,很好,她一个都没发现。
想到这里,来生羞愧得脸都红了。
她不应该只埋头验尸才对,还要学会观察周围的环境,否则有可能会影响对尸体检验的判断。
来生将这件事,重重的记在了心里。
唐十七站在尸体旁边,她眼神一凝,“来生,你验尸时,有动过尸体吗?”
来生一愣,还是点点头,“我要检查死者的身体,这期间有搬动过他。”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唐县令,我是哪儿出错了吗?”
唐十七见来生这样,心下又软了几分,“并非是你错了,而是你发现了没有,当死者安静站着时候,他的姿势,好似有几分古怪。”
“我方才想问的是,他的手还有脚,可是你摆成这样的。”唐十七先前只看到背影,又见血迹还有些新鲜,便想去附近,看能不能找到嫌疑人,结果忽略了死者的正面。
来生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有些紧张过头了。
她摇了摇头,“死者右手上面是握住树皮后留下来的东西,我已经把他们刮下,收集了起来,”来生定了定心神,“死者左手上面比较干净,但同样也有一点儿,我只动过死者的手心,并没有动他的手臂。”
“死者的脚也是,他一开始就是这样的,我还以为是站着扶树比较方便,”来生有些羞愧,她习惯了将现场原汁原味的记下来,但从来没想过去分析,这种想法一定要改变才行。
“你等等,方才你说死者扶树方便?”唐十七的注意力一直在死者身上,死者的左手微微弯曲着,左脚也向前跨了一小步,微微躬起。
听到来生的话,唐十七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来生点点头,“我也就是随便猜测的。”
“不,你说得很有道理,死者在当时应该扶着什么,他甚至还想往前走,在他保持着这个姿势时,就被人在瞬间将头颅砍断了。”唐十七一边模仿死者的造型,一边说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