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衙门里人都齐了,却迟迟不见常青。
刘三拉着章四,挤眉弄眼的,“我不过是去探个亲,咱们前任主簿,是生来义叔的气吗,觉得他占了自己的位置,所以想甩手不干了?”
章四瞥了他一眼,想说点儿什么来反驳,想了半天,竟然觉得他说的也是一种可能。
鼻青脸肿的邓七,听到刘三的话,转了一下脖子,疼得他立刻站直了身体,作为一个捕役,他不能轻举妄动,要学会成熟稳重。
陈五倒是想起了点儿东西来,“常先生昨儿个好似手受了些伤,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
阿水兄弟直觉摇头,“我们这些人,哪次没受过伤,怎么可能因为手受点儿伤,就身体不舒服的?”
“你们瞎说些什么呢?”卫安从院外走进来,“常大哥才不是心胸如此狭窄的人呢。”
众人回头,他的身后还跟着,抱在一摞文书,云淡风轻的笑了笑。
刘三反而不好意思了,“来义叔,你们也来了。”
来义朝他们笑笑,点点头,便跃过众人,到了自己的位置。
章四为了缓解尴尬,想同来义说两句,但对方坐下来之后,便一心与文书较劲,进入了天人忘我的事业中。
他只得将目光转向卫安,“来生呢,她怎么不在?”
卫安‘嘿嘿’一笑,“唐县令让她去济世堂学习了。”
“唐县令又去哪里了?”章四他们都在外面住,一大早来县衙,这人也不在,那人也不在,难免会胡乱猜测起来。
卫安给了他一个白眼儿,“章四哥,你糊涂了吧,哪次发生命案,唐县令不是反复验尸的,这会儿她肯定在验尸房里呢。”
他们这么多人,也不能在衙门里干等着吧。
来义这时终于从文书中,抬起了头来,“倘若你们昨日找到了证据,便去验尸房交给唐县令,或是由来某转交,可若是没有的话,还不如现在就出去找证据。”
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可平日等唐十七开口习惯了,竟一时找不到北了。
此刻,他们如梦初醒。
除了陈五,其他人作鸟兽散,一身是伤的邓七也不例外。
卫安还关心了他一句,“邓七哥,你这样出去没问题吗?”
邓七哼了哼,头也不回的就走了,技不如人,他还能怎么办?
与此同时,验尸房里,唐十七方将尸体的脑袋与身体检验清洗完毕,来婶便匆匆寻了过来,“唐县令,唐县令,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