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县令浑浊的双眼,闪出特别的光彩来,“记得,还有那三个下人的相貌,老夫这么多年来,从未忘记过。”
蒲大郎听了却十分难受,自他有记忆起,阿翁是就是一个田舍翁的模样,虽听了他过往的事,却从未有过什么感触。
家中藏书极多,他平日翻阅,经常会见到,字迹遒劲的批注,他能想象出写下这些字时,那人当时是何等的快意从容。
可是,那个人都不能与脊背佝偻,整日一副心事重重,时不时叹上几口气,双眼浑浊的阿翁联系在一起。
原来,两者,竟是同一人吗?
他再次陷入了迷茫之中。
唐十七却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有了一点儿眉目,她躬身一揖,“那就有劳蒲县令了。”
苏家三个下的样貌,是记录在案卷里的,案卷上的画像十分粗糙,且这么多年过去,根本无法准确的辨认,给衙门寻找,造成了一定的困难。
有了蒲县令的承诺,他们找人会容易一些。
即使这个案子,目前没有头绪,但她相信只要有人做过,一定会留下痕迹,只是有些痕迹是看得见的,而有些是看不见的。
无论证据打扫得如何干净,但是有案子发生,就说明这件事存在过,行凶者也不是虚妄。
他们要做的,就是抽丝剥茧。
蒲县令忙扶起了她,“是老夫要谢谢你们才对,本以为这辈子要带着这个案子进棺材了,是你们让老夫看到了希望!”
他在心里劝服自己,虽然孩子失踪微乎其微,可是那段玉都能被找回来,这一对相信也可以的。
“如今沈家倒塌,旁的人牙子闻风丧胆,会在短时间内夹起尾巴做人,可过了这个风头,他们又会卷土重来。”
“想要找到他们的最佳时机,其实应当是在他们重新冒头时,但苏瑾、苏菁再也不能等下去了。”唐十七说罢,便开始询问,关于那三人的详细样貌。
待苏家三个下人的样貌说完之后,到那个卖宵夜的小摊时,蒲县令明显说得更加的顺畅,“那人名叫方田,四十多岁,一直在县里卖宵夜,他的左下颌,有一颗拇指大的黑痣,还有他的右手小指是残缺的,左手几乎使不上力,听闻是从小就这样的,正因为双手不太方便,当时他的摊子前面,来了两三个客人,才没有空注意其他的。”
蒲县令接着道:“当时我们也怕方田撒谎,特意去寻了他说的那三人,是城中久居的百姓,他们可以证实方田那会儿,确实是在帮他们煮宵夜。”
“那三人可有发现什么?”唐十七又问。
蒲县令又摇了摇头,“据那三人回忆,当晚他们从红袖阁里出来,困乏得不行,心思全在面前的面上了,只想着填饱肚子,根本没精力管其他的。”
唐十七本着人多力量大的原则,又将这三人的画像弄到了手,确认其中并没有金生,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提上了一口气。
完全陌生的人牙子,这代表着他们又要重新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