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大郎的脸色瞬间就白了,一颗心‘突突突’的跳着。
他这一瞬间,脑子里产生了一个极其可怕的想法,这两人莫不是想杀人越货,倘若他有一句话不对,蒲家几人就要横死在家。
对方还是一个县令,对于刑狱之事,定然十分熟悉,他们的死亡现场,一定会弄得无比自然,以自杀或者死于意外结案的。
唐十七见状,微微摇头示意,杀意瞬间便消失不见了,蒲大郎犹如溺水后被人救上岸,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恰在此时,蒲县令拿着一本整齐,又老旧的本子过来。
他察觉到屋内的气氛有几分古怪,发白的眉头一拧,责怪的看了蒲大郎一眼,“蒲昭,他们是贵客,你怎能数次无礼于人,阿翁平日里教你的东西,都喂到狗肚子里了吗?”
蒲大郎瞪大了眼,“......”,不是,阿翁,被欺负的人是你的大孙子啊!他简直有苦难言啊!
唐十七两人还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蒲大郎简直要气得跳直,脸都憋红了。
蒲县令见状,又瞪了他一眼,简直不争气,真是白养这么大了,平日里的礼数去哪里了,欺负了人还不服气。
蒲昭看懂他的眼色,简直无言到了极致 ,他的阿翁可能真的年纪大了,已经到了老眼昏花的地步了。
蒲县令不去管这个不太听话的大孙子,他依依不舍的将那本厚厚的册子,交到了唐十七的手里,“这是老夫一辈子的心血,还请唐县令善待之。”
“小子必不辜负蒲县令的一番心血!”唐十七瞥了眼,还鼓着嘴的某人,笑着将册子揣进了怀里,倒是没有着急观看,反而认真的点了点头,得了人家这么大的恩惠,保他大孙子无事,不就是应该的嘛。
双方协议达成,唐十七便提出,要启程离开了。
“啊,这么着急的吗,阿奶的午食都做好了呢。”蒲大郎摸摸干瘪瘪的肚子,他还没空着肚子出过门呢。
哪知,他的话音刚落,屁股上就被挨了一脚。
“滚!”蒲县令这一声吼得那叫一个中气十足。
蒲昭:“......”他阿翁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了。
唐十七他们最终还是留下来,吃了一顿别离饭,因为要出门之前,她发现自已兜里的银子,负担三人的饭食还是太勉强了。
现在衙门做的事,哪个不费钱。
能省一文是一文吧。
邓七嘴角直抽,将抠门说得如此清新脱俗的,也只有他们的唐县令了。
吃饭喝足就应该上路了。
离开蒲家之后,唐十七盯着身边多出来的人,这才有点儿后知后觉,凤阳县本就多出了人来,现在她还有出门捡人的习惯。
她拿什么养这么多人?
“薄大郎君,你平日里都擅长做些什么?”唐十七盯着蒲昭好一会儿,在对方心里发毛时,她才开口问道。
蒲昭一想,这个问题,没什么陷阱,这才老实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