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嚷得大声的人,一下子就哑了声。
他看着两人的目光,明明灭灭的,有惊也有喜,“你就是唐县令!”
那人顿时忘了身后,还要保护的人,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唐十七他们面前,似要仔细看清她们的脸。
两人也站在,任他打量。
只有建立良好的信任关系,他们接下来的问话,才会顺利呀。
“真的是唐县令,之前在街上远远的见过你几次,都不敢上前看。”男子又转头看向邓七,眼神里带了敬畏之色,“名捕邓七刀,之前见你抽过流民......”
得出结论后,男子有些欲苦无泪,他的声音里还夹杂着,一丝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颤抖。
唐十七只当他是被邓七吓到了,瞥了一眼,‘功高震主’的某人,邓七识趣的退远了一些,她这才问道:“本县今日是来寻方田的,不为别的事,小郎君莫要慌张。”
不成想,她表明身份来意后,这人吓得更厉害了。
他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那位年轻的小妇人,不明所以的跟着跪了下来,还有那个小儿,被夫妻二人,合力按跪下。
唐十七两人这时发现,那位躺在逍遥椅上的老人,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仍旧有一下没一下的,煽着炉火。
她方才想让人起身的,但见此人的反应,总觉得有几分古怪,但对方是在听到她说寻方田时,才变了脸色的。
他们此行找的就是方田,人肯定是没有找错。
思及引处,唐十七决定静观其变,再作决定。
邓七抱臂站在一旁,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他们这位唐县令,该不会去了一趟清流郡,也学会了以权压人吧。
唐十七面无表情,她的眼睛清亮,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一个人,会令对方无所遁行,“既已知错,还不从实招来。”
“唐县令饶命!”小郎君直接就叩起头来了,“阿翁如今年事已高,你们要抓便抓我吧,我替他受罚。”
唐十七眉眼一跳,继续诈着对方,“岂能有替人受罚之说,小郎君你置《大晋律》于何处,甚至让本县做那等违法乱纪之事,岂非是陷害本县耶。”
“本县与你今日初见,你何故要陷害本县!”唐十七眉眼俱厉,将三人唬得一愣一愣的,两人中间跪着的小儿,直接给吓哭了。
唐十七:“......”,她不能心软。
还有,她真的很吓人吗?
方安却觉得这位唐县令太可怕了,哪里有那些人说的和蔼可亲。
“唐县令恕罪,是小民一时想岔了,”方安趴得更低了,他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央求,“但小民的阿翁早些年患上了健忘症,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了,一定会不泄露朝廷机密的。”
唐十七心中一惊,这位方田究竟是什么人?
竟也朝廷机密扯上了关系。
她面色带上了几分凝重,语气也越来越严重,“是么,本县不信!除非,你说出他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