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就像是压在心口上的巨石,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只要脑子一停下来,就会不断的想起当年的事。”阿禾的两鬓斑白,眼窝深陷,她这些年没过好, 倒是真的,但其他的事,就不一定了。
唐十七眸光一转,又对准了守门人老全,“大胆马全,公堂之上,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撒谎!”
马全被她雷霆震怒的一呵,吓得双腿一软,登时跪在了地上,甚至叩起了头来,“小的句句属实,还请唐县令明察。”
唐十七不理会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马全,转而问道:“苏家主、苏郎君,敢问苏家夜里,可有开着后门的习惯?”
“并无!”父子二人齐声作答,接着便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了什么,苏家主突然震怒,“老货,今日我要杀了你!”
苏瑜忙上前拦住了,“阿耶,先听唐县令把案子审清楚。”
他虽是在劝人,可那目光中的森寒,教马全像是掉进了冬日里结了一层薄冰的湖中,刚爬上来之后,又被一阵钻进骨头的冷风吹个正着。
马全求饶声一顿,又传来了更恳切的求饶声。
唐十七见多了这种作恶之后,临到被抓了,拆穿了,才来惺惺作态的人,真要求饶,这么多年,做什么去了?
“马全,既然苏家并无夜里,打开后门的习惯,那么,你告诉本县,苏家两个小儿,是如何不惊动倚在门框上的你,悄悄溜出去的?”唐十七不想再听他狡辩,又道:“方才是你自己说的,你倚在门框上休息,在场的人都听见了的。”
全马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许是小的年纪大了,记错了,而且事情过了那么多年,哪里能记得那么清楚?”
唐十七面无表情的拆穿了他,“可是本县记得清楚,你的供词,与二十三年前,可是相差无几的,而且你如今还说漏了一件事。”
马全面色鲜见的茫然,旁边的人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当年蒲县令查出来,你三人为了不担这份责任,你提出,只是小娘子和小郎君贪玩儿,先找找看再上报。”
“正是因为你的提议,寻人的最佳时机,才会被耽搁,连拐人的是在城内还是城外,都失去了线索。”唐十七见他变了脸色,接着说道:“你还敢否认,当年若非是你,岂能教人牙子那般容易,带走苏瑾和苏菁,你说”
唐十七说着,忽然提高了声音,极具威严道:“马全,你还敢说,你与人牙子不是一伙的吗?”
“来人,把他押下去,大刑伺候,本县就不信,他还能和二十三年前一样嘴硬!什么时候招了,什么时候停!”唐十七不容分说的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