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日,凤阳县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
不过,之前都是不好的消息,随着二张榜文的出现,后面的好消息,那叫一个接踵而来,令人眼花缭乱。
这其中一张榜文,说的便是征劳役修水、陆两路之事了。
百姓向来是谈‘役’、‘税’等色变,这一回却是一反常态,表现得犹为积极。
虽然,这中间也不乏‘聪明人’,只道是衙门在骗人,想让他们白做工呢。但挡不住凤阳百姓的热情呀。
就凭这两年唐十七众人做的事,他们就是白做也乐意呀。
更何况,从古至今,也没见哪个地方,征的劳役,是这般轻松的,不打不骂,还管吃喝,甚至还有银子拿。
当然了,有一个前提,得认真做事,偷懒的人,被送回去之后,衙门不再征调此人,将会沦为整个村的笑柄。
城中大大小小的铺子,就连赌坊都站了出来,说道这样的人,不许他们进铺子,红袖阁也放了话出来,他们也不接这样的客人。
第二则榜文,写的则是关于鬼神之说,如‘打生桩’这一类的事,还有民间习俗,如双生子不祥这些说法。
意在告知满城百姓,不要轻信,更不去做,集市上的鲜血还没干呢。
众人抖了抖,感觉脖子上,仿佛随时都悬着一把大刀。
榜文出去之后,便有不少百姓,自发的要来帮忙,都被邓七等人出门劝退了,只道让他们按照衙门的规矩做事便是。
满城百姓一身血沸腾了起来,但稳坐衙门里的唐十七,却犯起了愁来,她盯着苏家大郎君苏瑜,问道:“苏家不必如此做的。”
苏瑜的脸上,是疲惫之后的精神。
他浅笑道:“苏家此番际遇,便是为着这黄白之物,能有一个结局,也是因为唐县令你,这便是苏家感谢的方式。”
苏瑜见唐十七还要推拒,又道:“我苏家不过出一点点的银子,为唐县令锦上添花罢了,真正做事的还是你唐县令。”
唐十七嘴角抽了抽,盯了地上的一个大箱子,这还算是一点点的银子吗,即便是唐家,也不敢这般夸口啊,随随便便就送上这么多银子呀。
还有啊,她这算不算是公然收贿?
她摇了摇头,这些银子,自己可是一分银子都收不到的。将来这些工程,可都会如实记下捐钱人的名头,还有数量,做不得假的。
但这不是她拒绝的理由,而是苏家两个孩子,也是因为衙门请来的匠人,害死了他们,虽不是他们直接害死的,却也因衙门的决定而死的。
她不能因为自己是后来的县令,就将此事摘得干干净净。
苏瑜惯常与人打交道,他看懂了唐十七的意思,他道:“钱苏家就放在衙门里了,谁想要叫他们尽可来取,还有那些虚名,只要他们能从唐县令手中拿到,我苏家便无任何怨言。”
唐十七认真的看着苏瑜,这些理由倒不是说不过去,只是她觉得这银子给得委实多了些,只怕是整个苏家都被掏走了一半。
再如何悲痛,也不会叫苏家其他人过不下去 。
但苏瑜却像打定了主意,要将这些银子,送到她的手上。
如果这些钱,不会改变苏家现在的生活呢?
那么,苏家这样做的目的,真如苏瑜所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