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比常青的还要动听。
常先生的总是带了几分阴郁,有着化不开的愁似的,让人渗得慌,但这两年相处下来,也没见他有什么吓人的事儿,也就听习惯了。
乍然听到这么好听的声音,邓七竟还想多听几声。
那位叫裴叔的,闻言,一声不吭转身便出去了。
邓七也不再再多留,跟着他便一前一后出去了。
他们没注意到的是,唐十七在听到这人开口时,身子又僵住了,那位青年男子,似是有所察觉一般,轻轻的笑了一声。
裴叔就站在客栈大门口,邓七也理所当然的,与他一左一右的守着。
邓七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已不如先前那般紧张了。
姓裴的高人就在他面前,留下的是一位病秧子,他还怕他们的唐县令,说话大声点儿,把人吹跑了呢。
屋内的两人在二楼,他们说话小声一些,这两人是听不太真切的。
“小十七,怎么,不认识我了吗?”青年男子等了好一会儿,唐十七还站在原地,怔怔的望着他,他轻笑着出声唤回了她的神智。
唐十七望着那道,出现在午夜梦回里的身影,即使是模糊的夜色,她也一眼就认了出来,听到对方开口,她的双眼便模糊了起来,可是那道身影,却变得更加的清晰。
“真的不是我在做梦吗?”唐十七反而不敢上前了。
“小十七,我回来了。”青年男子倚靠在未开的窗前,张开了双臂,宠溺的笑了笑,“阿梨都这么大了,怎的还哭上了鼻子。”
唐十七的记忆一下子就被拉开了,那是她小时候的事了,有一回和堂姐她们争东西,输了,哭得可伤心了。
那时,也有这样一个人,在她身边笑得很开心,虽是责怪的语气,但是只长她三岁的少年,用自己笨拙的双手,替她擦着眼泪。
脸上忽然传来了冰凉的触感,将唐十七冻得一哆嗦,她的记忆也被拉回了现实,她鼓起勇气抓住了那双替她擦眼泪的双手,又哭又笑道:“七,七哥,我抓住你了,这次你再也跑不了了!”
那双手凉得有些吓人,正常人哪里有这样的。
唐十七一时间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
“咚!”额头被弹了一下,冰凉的触感又来了,头顶传来一阵调笑声,“我们家小十七,何时成了一个爱哭鬼,见了七哥还哭。”
“七哥......”唐十七也不管是真是假,反正她现在抓到了人,猛的扑进了对方的怀里,抱着他呜呜咽咽,小声低诉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唐潜觉得胳膊都有些麻了,“小十七,你睡着了吗?”
“没有,七哥,你别走了。”唐十七紧紧抱着人,不愿松手。
唐潜没办法,伸出一只手,戳了戳她的脸颊,又用手稍微用了点力,捏着她的脸颊,“小十七,七哥不走,你再这样,七哥的衣裳都被你打湿了。”
唐十七用手扒下他的手,离开了那个并不温暖,但教她心底十分温暖的怀抱,她抱着那双手,在脸上轻轻抚过,“七哥,我好想你。”
唐潜眼眶也有些热,最终化为一只手,轻轻在她肩上拍着,“小十七,累了就歇会儿吧,七哥一直在的。”
“七哥!”更夫敲响了四更天的更,唐十七猛然从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