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常青点头又摇头,“如果他真是受我大兄的命来诬陷我,那么他很可能在常家最混乱的时候,就已经没了性命。”
“你认为巫年死了,想找到他的尸骨?”唐十七眉头轻蹙,“可若这件事是真的,只怕不好找,连伍方他们都不知道,很可能是被秘密扔掉了,除非动手的人,亲自告诉我们,否则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人。”
“不,或许旁的人不可能,但如果是常贤,那么我有把握,那人一定就在常家,根本就不可能被扔出去。”常青十分肯定的说道。
唐十七下意识的抚摸着手上的戒指,她有些不明白,这般默契的兄弟,为何走到最后,会恨不得对方去死。
她沉浸在思绪里,没注意到的是,常青羡慕的看了她一眼。生来便在兄友弟恭,父母和善的环境里,想不通他与常贤这样的情况,也是很正常的。
唐十七很快便松开了手,“你与常贤相互了解对方,既然你能猜到他藏匿巫年的地方,想必他也能想到,你已经猜到了他的手段,焉知他不会换一个地方。”
“不会的。”常青摇了摇头,“我那位好兄长,性子里是有那么一点儿自负的,他知晓我能猜到巫年的下场,还有巫年被他藏起来的地方,不会想着将人转移,而是会想尽办法,让我闭上嘴。”
“这才是你当年被追杀的理由?”唐十七了然的点点头。
常青扯了扯嘴角,“这不过是其中一个理由罢了,想让一个人死, 理由多的是,而他只有一个理由,就是想我闭嘴而已。”
邓七听得啧啧称奇,他在江湖上的兄弟,那可都是结拜的,没一个有血缘,但关系胜是亲兄弟,倒是没想到,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能混成这样,可真是糟心哟。
唐十七却觉得奇怪,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下死手,而且那么多年,有的是机会,为何突然就下了黑手。
她将这个疑点记了下来,转而问起了,关于常贤在常家的事,“你说他将人藏在常家,那么你有没有办法猜测,具体在什么位置?”
常青想了想,“常家人多口杂,只有他自己的院子才最稳妥。”
“真是变态啊!”邓七感叹起来,便是他早年砍过不少找死的人,也没想过同被自己害死的人,整日处在一个屋檐下啊。
万一哪日想起对方的死相,正修炼功夫呢,不得走火入魔么。
只凭这一点,他就能断定,那常贤不只是个变态,还是一个真正的狠人啊,心里强大到,他自愧不如。
“他害怕你揭露巫年被藏在院子里的事,所以一直没放弃过寻找你。”唐十七有些同情的看着他。
那常贤说家里人一直惦记着他,就常青认常叔、常婶为双亲这事,就知晓他对家里是彻底的寒了心。
所谓的家人惦记,想必是常贤在自己吧,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忘记过找人。
自己在院子里藏着一个随时会烧起来的火种,想必没找到常青的日子里,他有段日子也没睡好过吧。
唔,这点儿不是她瞎说的,是从对方的面相上看出来的,作为医者,这一点儿还是能看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