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想从中谋取好处,还是真的要每桩案子,都办得清清白白。
可是常贤想到今晨收到的信,还有唐十七在凤阳县的所作所为,他更相信是后者,这样的人,自诩公正廉明,不查一个底朝天,誓不罢手。
既然,唐十七想要真相,那便给她一个真相。
常贤将要说的话,飞速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迟疑道:“其实有件事,常某有些难以启齿,之前想着青木是我的二弟,便想给他留几分颜面,也想给他一个机会,便隐瞒了一些事情。”
“但倘若二弟真的伤害了伍方,便是他的不对,家里人也不会饶恕他的。”常贤歉意的看向唐十七身后的人,“你尽管放心,唐县令要替你讨一个公道,常某也不会坐视不理,既然是我带你来此的,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帮你。”
伍方左手突然抓住了右手,脸上的肌肉抽到了一下,他勉力一笑,“小的这条贱命倒是无所谓,只希望不要再有无辜的人再受害了......”
唐十七微微侧身,隔绝了常贤那肆无忌惮,打量伍方的目光。
她眉头轻蹙,“还请常大郎君如实相告,本县只想求一个真相与公道,”
常贤轻叹,“此事乃是常某的二弟引起的,我自当尽全力配合唐县令。”
他看向伍方的目光,却没有收回,反而趁着唐十七挡过来的时候,借机打量了一下她,有瞬间目光的停滞。
感受到了那不舒服的视线,唐十七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含笑等着他的下文。
常贤既隐晦又肆无忌惮的打量了她一遍,才道:“说来,这事儿也快十年了,二弟当年只有十五岁,他生得俊俏,又有满腹才华,东阳郡众所皆知,上门打探,想要联姻的,不计其数,常家的门槛都快被媒人踩踏了......”
“可是他却一个也不同意,与家里闹得比较厉害,阿耶、阿娘也由着他,只同媒人道,二弟还年轻,学业为重。”
唐十七实难想象,常青与家里人撒泼打滚的模样。
又听常贤道:“可是我却觉得,二弟说的并不全是事实,至少他在家里的表现,证明了他有所隐瞒。”
“哦?他隐瞒了什么?”唐十七坐直了身子,顿时来了精神。
常贤乐见其成,他挥退了下人,又瞥了眼伍方,后者看了眼唐十七,见她点头示意,便站在了原地不动。
伍方的表现,让常贤眯了眯眼。
等人都离开之后,常贤站起了身,走到了唐十七身边,小声道:“二弟,他当年在府中,便有一个相好之后。”
唐十七微不可察的往后退了些,“哦?是何人?”
“实不相瞒,那人也是府上的一名下人,而且还是一位男子。”常贤似是说出了心中最大的秘密,徐徐的吐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