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了?!”唐十七震惊的站起了身来。
借着这个机会,她在屋里不停的走动,直到距离常贤最远,又不会让他怀疑的位置,这才停了下来,“你说常青早年,便已喜爱男子,所以,才推了媒人来说亲事?”
常贤闭了闭眼,这才点点头,“此事,我原不想说的,只盼他将来,还能再遇上一位心爱的女郎,成家立业,才不枉常家对他的一番苦心栽培。”
“嗤!”唐十七蓦地讥笑出声,“一位男子,一心只喜爱儿郎,还想着娶一位小娘子,这不是害了人家女郎一生吗,这种人想的是什么齐人之福,走出去没被人打死,已算是大晋百姓心胸宽广了,竟还想着过好日子.......”
常贤的脸色有瞬间不自在,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唐县令说得极是,但二弟他只是喜欢的人,正是男子罢了,我们也不忍太过苛责他,家中大事也无须他操心,只想他安安稳稳的试过一生......”
唐十七心中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这人脸皮厚如斯,若非为了查案,早说不下去了,甚至若不是身上这身绿裳,她还给这人套上麻将,狠狠的收拾一顿。
哎,身份局限了她行事啊。
唐十七长长的叹了口中气,“常大郎君爱弟之心,本县已然十分明了,然,亲情与案件,不能混为一谈,你疼你的兄长,本县办本县的案子.....”
“而且,常大郎君出身世家,比起普通百姓,你更应该明白,律法的无情,也不容任何人践踏它的尊严。”
常贤似是脱了力,整个人跌坐回去,靠在了坐椅上,他道:“常某心里一直都明白的,到底心里存了几分侥幸啊。”
唐十七面上跟着悲戚戚,心中小人却在大骂,此人简直就是行走的无耻二字,明明恨不得亲手掐死常青,却要所有人都知晓,他好似很疼这个弟弟似的。
此刻的他,哪里是难过,分明就是在兴奋。
那眼角眉梢全是喜意,一个人开心过头,不一定能完全藏住的。
她不经意的瞥到了站在后面的伍方,嗯,不错,还是有脑子清醒的。
伍方的内心比她还要震惊,常贤说故事的本事,让他差点儿怀疑,与自己在一起的那些个日夜的人,根本就不是此人。
但正是因为相处了三百多个日夜,他也将身边的人,记了个清清楚楚,化成灰都认得那种,哎,他何时能化成灰呢。
伍方突然有些想回家了。
两人明里暗里打量常贤,揣测他的内心时。
常贤也在打量下首的两人,明目张胆,里面还带着令人作呕的东西。
伍方么,此人身上还有哪里他不知道的,而且他这张脸......才是自己玩儿了那么久,知晓他接近自己别有目的,仍舍不得放手的原因。
不过,看着他明明不想,却不得不屈服的眼神,倒是让与记忆中的某个影子重合了起来,令他越发的爱不释手。
但他又不是真的喜爱伍方,兴趣来了折腾折腾,平日不折腾他了,却一点儿也不像了,瞧着也没什么趣味。
倒是这位唐县令,虽那记忆中的影子不像,可是那双眼睛,倒是出奇的相似,这让他的内心,不由得有些蠢蠢欲动。
也不知这样一位县令,到了他的房子,又是何等的光景?
唐十七察觉到那目光,越发的放肆,她有些不悦的打断道:“常大郎君盯着本县做什么,难不成你与那常二郎君,有同样的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