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瞧着,神情也跟着扭曲起来,他用尽了十二分的力,才勉强让自己声音平和,“王老先生在朝中,政见不和者几乎整个朝廷都是,平日里的好友,上了朝,也是一言不合就吵架的。”
唐十七想象了一下,几十个老头儿,在朝廷上,你的口水喷我脸上,我的喷你脸上,她打了个冷颤。
即使将来真有上朝的机会,她也不要在圣人眼皮子底下做官,怎么着也得等她老了,能一口一个老痰再说。
“唐县令,你没事吧?”刘三关切的问了一句。
唐十七摇摇头,“无事,你接着说。”
刘三忧心她查案连轴转,身体吃不消了,是以,说话的速度快了不少,“可要论真正与王老先生,能结下仇,或者说相互看不顺眼的,也就满朝的武将了。”
自古文武之间便不对付。
“王老先生可说过,这些人有可有要命的仇家?”
刘三点头,“老先生说他最要他命的仇家有三,其一姓长孙的,其二则是姓刘,还有一位姓杨,尤其是这最后一位,害死了他的挚交好友上大将军......”
虽然很好奇,口口声称,文武对立的两人,是怎么做成好友的。
唐十七在意的是,“可是那位太平县公?”
“正是!”刘三点头,“自那之后,老先生更看不惯越国公的所作所为,但对方人兵权在手,自己一介文弱书生, 除了多吐两口唾沫,什么也做不了。”
“老先生后面又高兴起来,说甚那老小子,想要的太多,命不够借的,拿了那么多东西,也该还回去了......”刘三学着王老先生的话,至于许多骂人的,无甚意义的,他也不敢学,万一真被京城里的人听到了,咳,他刘家危矣。
就这也学得他满头大汗。
唐十七轻轻点头,“王老先生的意思,便是那位越国公,早在六年前便去世了,或许杨家不是唐县令你要找的人。”
刘三越说越糊涂,弄不明白,不过一个常家,怎么就扯到京里去了,但是这些人名,随便哪一个,都让他心惊肉跳的。
唐十七瞧他这模样,在心中微微的叹了口气,便道:“明日召集所有的弟兄,除了外出的,本县有事情,需要同你们交待。”
“阿生,你说吧,这几日都查到了些什么?”唐十七没叫刘三退下,她有预感,阿生说的事情,能让他心里提前有个准备。
“阿生?”唐十七眉头轻蹙。
阿生猛然回过神来,他万万没想到,自个儿有一日,还能听到那些朝廷上的大事,还有那些老头子们的‘趣事’。
忽然间,对于自己要说的事,好像也没那么害怕了。
“属下按县令的吩咐,打听到了曾家村,就在隔壁定远县,是其辖下的一个偏远的,人口大村。”
刘三越发的糊涂了,他暗中胡乱的猜测起来,莫不是,那曾家村也有人失踪了,而常贤则是将人带走的罪魁祸首?
“曾家村民,如今如何了?”唐十七神色莫名的问道。
“全没了......”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