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牛车到凤阳县时,唐十七的意识,快要完全模糊了,她在晕倒之后,交待了最后一句,“将要关进牢里,后面有不懂的事去牢里问......”
“快来人啊!”阿生在衙门口,大呼大叫起来,众人七手八脚的,将人抬进了后院,这期间,他们只觉得唐十七身上的血腥味儿,重得吓人。
快赶上家里过年杀猪时,那股味儿了。
“郎中呢,请来了吗?”
“已经让人去请了!”
“怎么还没到!”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叫嚷起来,只除了床上躺着的那位,面白如纸,气若游丝外,衙门里的气氛,一如往日的紧张。
“......”
何郎中被刘三带到时,只觉得脑瓜子都疼了。
来生比他先到,已经在替唐十七诊脉了,“师父,唐县令的脉像显示,她失血过多,还有些......阳虚,等她醒了补一补,再开些补阳的药,应当便无事了......”
她的神色有些纠结,瞧着挺壮实一人,怎的被捅了一刀,就阳虚成这般?
何郎中被那群儿儿兔崽子看着,上前一步,示意来生站起来,他坐到了床前的位置,接过那双不大不小的手来。
说来,认识快十年了,他还是第一回替唐十七诊脉。
平日有个什么头痛脑热的,她自己就能对症下药,再到他的济世堂抓药。
何郎中仔细听起了她的脉像来,很快他的面上,露出一丝古怪来,对刘三等人道:“你们先出去......”
刘三张嘴便反驳道:“何郎中,我们不会乱说话,影响你诊断的,你就让我们看着吧......”
何郎中翻了个白眼儿,他要是真让这群人留下来看,不出一日,这凤阳县都得炸开来,唐十七说不定能掀了他的济世堂。
“我说让你们出去就出去,哪儿那么多废话,你们不知道,自己一身脏兮兮的,万一病人的伤口,在你们身上沾到脏东西,到时谁来替她治?”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们站在这里,呼吸声太重了,影响老夫听脉,诊断失识了,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一群人你望着我,我看着你。
最终低下头,默默走了出去。
“你们说唐县令,不会真有什么......”
开口的捕役,被其他人联手一顿揍。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唐县令肯定不会有事的......”
“对,唐县令做了那么多好事,她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
“唐县令受伤是怎么回事?”章四还算冷静的,他问同行的阿生。
阿生低着脑袋,一味的把责任往自己头上放,“都是我的错,我没看好唐县令,我应该轻视任何人的......”
“问你话呢,怎么回事?”章四眉头皱得,都快能夹死苍蝇了。
“是我们带回来的那位叫曼娘的......”
阿生见有刘三往大牢的方向,他忙上前,死死将人拉住,“别去......”
刘三狠瞪他,“松手,别逼老子揍你!”
“唐县令不让动曼娘,说有事要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