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常青的话,让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极严重的错。
何成的心里还存一份侥幸,他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谁又能证明,是他在泄露消息呢?
“常先生说的什么话,我不太明白。”何成挺直了脊梁,见常青一身脏污未换洗,又想到他目前在衙门里,只是一个账房先生,神色间更是多了几分傲然。
“给我老实点儿!”刘三气不打一处来,唐县令还在昏迷中,这人竟一点儿不知悔改,“你懂个屁,唐县令让常先生全权管理此案,你给我认真回话。”
何成心里凉了半截,又看了眼来义,想从他脸上看出来点儿不甘之类的神色,可什么都没有。
这才是令他最绝望的。
“你若是不招认,便让衙门里的弟兄,去你家里搜一搜,你家最近多出来的银子,想好它的来路了吗?”
一是,他想尽早亲眼确认一下,唐十七是否安好;
二是,他的身上有些痒,可能爬了什么东西,不太确定,要脱了衣裳检查一下。
何成在暴起伤人之后逃跑,还是老实交待中,选择了后者,无他,倘若没有刘三在此,他还有一搏的勇气。
但刘三,那可是排在邓七后面的人,他打不过就算了,作为衙门里脾气最暴的人,他也惹不起。
“有人拿了银子上门,想请唐县令办事,便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我真的什么都没说啊!”何成还想自救一下。
常青:“你都说了些什么?”
“那人问唐县令,何时到了县衙,又何时出县衙,去什么地方......”何成每说一句,众人的脸便黑一分。
常青思忖片刻后,道:“你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
接收到众人的目光,阿生脸色顿时变得苍白起来,他没想到的是,竟然是自己走漏了消息,“我......”
他努了努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的事情,待唐县令醒了再做处置。”常青一句话,便将此事揭过,转头便问马生,“你可知派去收买何成的人是谁?”
马生摇头,“不是大郎君派去的人,他是在外面找的人。”
“马生、何成,你二人细说那人的相貌......”常青看了眼来义,后者会意,“说得详细一些。”
只差一人,便可查清常贤买通狱卒,打听唐十七的行踪,派人刺杀一事,可常青的心里不但没有踏实下来,反而越发的不安起来。
“青木,你先去梳洗一下吧。”
“也好!”常青认为,他正好需要理清一下头绪。
手足相残,何去何从。
都是他目前,需要考虑的。
众人不知道的是,有两拨人,正从不同的方向,朝凤阳县赶来,且来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