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义瞥着笑,故作淡然的抚了一下长须,“既然有人证明你是被人诬陷的,虽未完全洗清嫌疑,但案子存了疑点,便有重新再查的必要。”
“衙门也不能再拘着你了,但是,青木,这段期间,你不可随意离开衙门,需得随传随到。”
“衙门办案的流程,你比老夫还要熟悉几分,但这些话,是必须要提上一提的。”
常青点头,“来义叔说得是。”
来义:“......”,这群兔崽子都一个样,来义叔与来主簿之间,切换如行云流水般自如。
莫不是,都去戏班子里,学过变脸大法?
来义嘴角抽了抽,一摆袖子,“先将人放出来吧,还有今日抓到的人,都给看好了,尤其是那些没死的,别让他们在牢里作妖蛾子!”
狱卒一凛,这是在敲打他们呢。
这几年在唐县令手底下讨活,不知道有多轻松,该死的何成,到底做了什么,使得他们这份活计,瞬间变得艰难了起来。
“还有,牢里的女囚,与男囚同等待遇,诸位可别将手伸到不该伸的地方。”来义的胡须抖了抖,威严更甚。
这几年,他整理了不少旧案,发现有些女囚,不是死在别的地方,而是在牢里。
经过检查之后发现,是牢中狱卒,行事过分,还有一些,有权势的被关进牢里,也使了些银钱,在牢中快活快活。
这些事情,唐县令虽然明令禁止,但总有阳奉阴奉之人,那些女囚,活着的不敢吱声,在她治下,倒是没有死了的。
不管是什么人,都知晓,有些事情,在有些时候,是不能随心所欲的。
狱卒连连应是,待他们走了之后,垂涎的看了眼曼娘,最后只能无限可惜的干活去了。
“......”
“来义叔,你说女子,为何,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势弱的一方,那些恃强凌弱之人,他们分明也有妻女、娘亲的......”常青自然懂得,方才来义那般吩咐是为何。
来义脚步一顿,他比县衙里的人,年长近一半的岁数,走过的路,见过的风景,自也比他们多。
他幽幽一叹,“或许只有某一日,有位女郎站在足够高的地方,令世间男儿仰望,她们的地位,或有改变的机会......”
常青却有不同的看法,“来义叔说的是女郎们的地位提高,但世间男子的品行,不一而论,究其根本,咱们的思想,或许才是改变这一切的源头......”
来义再次顿住了,他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徐徐的笑了起来,“希望那日,能快些到来,我家小生,也能走得更长远......”
常青也笑了起来,“会的。”
两人一路走着,说着很快到了前院。
常青身上脏兮兮的,虽然很想去看看唐十七,但又担心这一身过了病气,还是早些将案子处理好,才能让她安心静养。
狱卒何成被带上来的时候,刘三正好也带着伍方两人过来。
见此,常青示意三人稍等,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何成身上,“你为了银子出卖唐县令的消息给常贤时,可有想过今日?”
何成是在买酒的时候,被看守大牢的几个兄弟抓住的,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