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以为是什么,价值万金的兰花。
刘侍御史的脚步,下意识就朝着它走了过去,待听清常青的话,他只觉得那根本就不什么兰花,而是食人的花,还是十分恶心的那种。
莫说看花的心情,便是探病的心情,也少了几分。
赦将军见此,嗤笑一声,“真是丢人现眼!”
刘侍御史一噎,找不到话来反驳,只能将目光转到始作俑者身上,“你......”
“还嫌不够丢人的吗,人家一个小小的账房先生,胆子都比你大,人都从京城丢到凤阳来了。”赦将军根本就看不惯他。
常青躬身垂眸,唇角微勾,“小人知罪。”
“你的胆识倒是不错,就是这身板弱了些。”赦将军看了他一眼,大手一挥,“走了,都站在这里做什么!”
刘侍御史面皮一抽,白着一张脸,瞪了常青一眼,用力一甩袖,险些把自己带了出去。
“嗤!”赦将军嗤笑出声,脚下却行得虎虎生风。
有些事可一不可再,若是他再出言,只怕会弄巧成拙。只盼望着来生的动作能快一些。
常青猜何郎中师徒应当有事瞒着自己,否则不会拦着所有人进去探望,但只要人没事,大伙儿也不会去斤斤计较,非要吵着闹着,进去探病。
大伙儿脖子上,都是长了脑子的人。
人一旦生病了,最好少接触外人,于病情来说是有益的,这点道理他们还是想得通的。
只盼望着,来生他们想隐瞒的事,别被这两拨人发现才好。
是以,方才常青才会叫刘三,偷偷去通知师徒二人,叫他们早做准备,免得被这两拨人打个措手不及。
一行人到唐十七院子里,一股浓重的药味儿,率先传到了每个人的鼻间,煎药的烟火,几能化为实质。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唐县令立刻就要归西了。
即使心里早做了准备,常青还是被吓了一跳。
来生坐在院外,不停的摇着蒲扇,烟火源源不断,屋里时不时传出何郎中的催促声来,“小生,药煎好了没有啊?你赶紧的,唐县令等着急用呢!”
“师父,快好了,马上就好了。”来生一副快急哭了,手上一刻也不敢停的模样,将众人吓得不轻。
常青心里却是疑云滚滚,今日怎的是来生在外,而何郎中在内了,两人到底想做什么,又在隐瞒什么?
何郎中心里也苦啊,他也不想这样,但是没有办法呀。
你见过哪家师父煎药,徒弟在看病的?
明眼人一瞧,这其中就有问题啊。
不得已,两人只能换了位置。
甚至,临时决定,烧几炉不打紧的药草。
反正不管有没有用,得让京城里来的人,知道唐十七病很重,一时半会儿也起不来,应该就不会让她闭着眼睛干活儿了吧?
效果是挺不错,就是不知情的自己人,也眼眶红红的,他们的唐县令,不会真的起不来了吧?
赦将军顿时觉得,手里的旨有些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