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
唐十七若有所思起来,“眼下那刘侍御史来意不明,暂且无须管他,至于那位郝将军,你夜半去找来义叔他们,就说我醒了,然后再去寻那位郝将军......”
来生不明白她这样做的用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唐十七又重新躺了回去,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她枕着一只手,好笑的看着来生,“怎的,不认识我了吗?”
来生摇头,又点头,“总觉得唐县令好像不同,又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你。”
唐十七又笑,“怎么,没被我吓到吗?”
来生再摇摇头,“我之前也和你一样,义父让我那样做,是为了我的名声和安危,你这样做,肯定也有你的理由。”
唐十七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女郎之间,总是能相互理解的,她们甚至不需要说太多的大道理。
因为啊,只需要感同身受,即可明白,甚至理解。
所以呀,她想为自己,也为这些人,做一些事,也没什么道理可言,想做而已。
“小生真好,去叫你师父进来吧。”唐十七从方才的话中,也明白了,她的身分,被这对师徒,瞒得死死的,倒也省了她眼下不少事。
“哎~我现在就去叫师父——哎,唐县令,你现在不能操劳过度,得休息才行啊。”来生猛的记起这么一茬儿来。
唐十七:“......,我只是想问点儿事儿,放心吧。”
“真的?”
“真的!”
“......”
“郝将军,大喜,大喜啊......!”报喜声,接连不断的传来。
震天的鼾声,顷刻间消散于无形间,取而代之的是郝将军,惊慌的喊杀声,“大敌,大敌在哪里?”
郝将军长发披散,只着中衣、中裤,手里拿着把大刀,闻声冲进了院子里,挥着长刀,就朝人砍去。
刘三提刀便与其对上,一面喂招,一面喊道:“郝将军,醒一醒,眼下你在凤阳县,不在边关。”
郝将军的刀一顿,“兀那贼子,竟还想欺骗老子!”
院里院外闻听动静的,都往这边赶,最近的则是郝将军的心腹,他一边系衣带,一边问道:“你们都做什么了,将军受不得刺激的啊。”
郝将军力道大,刘三虎口隐隐发麻,他也想知道啊,“属下不过是同将军报喜,唐县令醒了,郝将军便提着把大刀,冲出来就要砍属下,现下可如何是好?”
隔壁院里的刘侍御史,也在此时赶到,闻言,脚步一顿,甚至往后退了几步,指了两个人,“你们两个,走近些,瞧一瞧,发生了何事。”
他们瞧见挥着大刀狂舞的郝将军,吞了吞唾沫,哆嗦着一步一步的小心朝另一人的靠近。
两人有惊无险的溜到最后,余光瞥见,一片刀光,吓得他们猛的往前一扑,就势打了个滚,直接滚到了郝将军心腹面前。
“郝将军,他这是怎么了?”二人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不等心腹答话,那边刘三已经抢先开口了,“将军兴致起了,要属下同他陪练,刀剑无眼,二位若无事,还请早些回去歇息吧,免得伤着了二位......”
“对对对,他们就是在切磋!”心腹忙不迭的点头,“你二位若是无事,还有刘侍御史,别让他着了风寒......”
“......”,都快入夏了,哪来的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