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侍御史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常二郎君这般有能力,令尊他们定然十分欢喜你归家的。”
“可是,我回家了,大兄呢?”常青一脸希冀的看着他,“刘侍御史,你有办法带我大兄一块儿离开吗?”
夭寿啊!
刘侍御史这才想起来,他眼馋常青手里的钱,还有他财钱的来路,竟将此行的目的给忘记了。
他一口醇香的酒下肚,又往窗户外看了眼,夕阳正红,算了,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寻唐十七,也来得及的。
常青似不知他心中所想,又替他倒上了一杯酒。
酒香四溢,由鼻腔充斥着整个脑海,乃至脏腑,令人香得不知所以然,完全想不起今夕何夕。
待刘侍御史倒下时,天色已经擦黑。
一匹在夜色中分不清毛色的马儿,叩响了紧闭的城门,也惊醒了打瞌睡的守城人。
守城人听得马嘶鸣,一身汗毛直竖。
待看清是一匹黑马,上头似还驮着两包货物,却不见马主人,守城人眨了眨眼,有瞬间起了贪念。
但下一瞬,在他走近时,看清了马背上的物什,惊得百念全消,甚至尖叫起来,吓醒了另一个守城人。
“......”
唐十七这段时日心里装着事,夜里都睡得不太安稳,几乎是在听到常伯声音那刻,她便翻坐起身,飞速的穿好了衣裳。
“出什么事了?”唐十七问他。
常伯夫妻二人并未跟着常青离开,他们道唐十七于他们有恩,要留下来报恩,且习惯了衙门的生活。
“是守城的顺子,他带了一个人和一匹马,去了济世堂,又遣了一个人来报信。”
唐十七闻言,眉头狠狠的皱在了一起,“常伯,你就在衙门里守着,我去瞧瞧怎么回事。”
“哎,好~”
“......”
等唐十七赶到济世堂的时候,何郎中被人砸门的怒气,已经被病人的伤给消磨掉了。
“你怎么不等死了再回来?”唐十七一进门,就听到老郎中熟悉的,气急败坏的骂声。
“这么能忍,怎么不去河底趴着,当个千年的乌龟,至少人家寿命长。”何郎中一手敷了药上去,对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气得他又多敷了一层。
唐十七:“......”,这老头儿的脾气,可真是越来越暴躁了,这脾气也越来越大了。
“你身为郎中,难道不知道气大伤——邓七,你回来了!”唐十七惊喜的迎上去,却见他上半身,几乎在血泊里,何郎中正在挨个给他敷药。
唐十七的欣喜化为了难过,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了些药来,同何郎中一起上药。
邓七呵呵笑道:“以前走江湖受过更重的伤都过来了,而且这些血,很多都是别人的。”
他见说话没人回应,又咳了咳,“我找到常贤藏起来的证据了,这回一定能捶死......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