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县令,有位少年来寻你,观其衣着,应当不是普通人家,但是当值的人,发现他时,他应当在逃命。”阿水将人领到前衙时,将少年的消息说了一遍。
唐十七正在写信,闻言,将信纸烧了,这才出来,道:“人在何处?”
“......”
“唐县令,你可算来了。”少年刚想扑过去抱住他,结果被一个人形粽子,拿了把未出鞘的大刀,架在他脖子上。
少年:“......”,这是什么怪物,好可怕,他想回家。
唐十七:“......”,果然,有邓七在地方,三尺内的不明活物,别想近她的身。
“你就是报案人?”唐十七老实的站在原地,实在是伤口还疼呢,眼下正值关键时刻,还是稳妥起见吧。
“对——啊,不是,我不是来报案的。”少年方点了头,又立刻摇头,“我是来寻我表哥的。”
“你表哥是谁?”唐十七一脸茫然,唐家没这号人物吧。
少年挺了挺胸膛,“我表哥是蒲昭。”
“你找他做什么?”院子的气氛为之一松,唐十七好奇的看着像只头鸡一样的少年。
少年突然低下了头,“外祖父生病,念叨着大表哥呢。”
简单的病可不会来找人的,更何况之前阿水去过一趟定远县,蒲家并无甚特殊情况,因此,她没有有再特别关注蒲家。
思及此处,唐十七的心也跟着紧了一下,“我现在便给他传信,你在衙门里等一等。”
幸好蒲昭前段时日回了凤阳,和吕师傅正在四下检查,这几年的成果,是否有疏漏之处。
唐十七在心中算了算,他们应当到了鬼火林附近,她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走得不算远。
去通知的人是刘三,回来的时候,蒲昭的表弟赵诩,只觉得一盏茶还没见底呢。
唐十七还觉得两人回来得太晚了,这少年郎委实奇怪,从进了衙门之后,就一直盯着她看。
嘴里说着找表哥,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明光,你们回来了。”几年前蒲昭及冠,蒲县令替他取了个字,昭,明也,光也。
众人都明白,蒲县令心中一直没放下苏家的事,希望自己的孙子,能一辈子光明正大,无愧于心。
蒲昭这几年被晒得很晒,跟着吕师傅一样,不怎么打理自己,人变得极糙,但精神头十足。
他顶着一张黑到发红的脸,凑了上来,“唐县令,你这么急唤我回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表哥......?”赵诩像一只欢快的百灵鸟,叽叽喳喳的围了上去,倒也没人觉得烦。
他仔细打量着蒲昭,好一会儿才确认,“你真的是我大表哥,几年不见,你怎么成这样了?”
蒲昭这才看到有个矮丁,哦不,和唐十七差不多高的少年郎,正稀奇的看着他。
他一愣,“你谁呀?”
唐十七惊讶的转头,似是在说,竟然有人骗上衙门了。
少年脸‘咻’的一下就红了,他跑到蒲昭身边,想伸手拉他袖子,又觉得不合适,只得委屈的说道:“大表哥,是我呀,赵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