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没想到,会与二郎君有一段‘家人’缘,如今他偶尔会来信,我们便忍不住,幻想,他便是......”
“你们虽与姓常,可究竟不是同一个常。”唐十七叹了口气,“去信一封,告诉他不要再来信了。”
常伯也明白这个道理,可他就是舍不得。
与常青相处了几年,他如何舍得。
唐十七见此,又道:“既然常伯你们选择留了下来,便听本县的话,对你们好,也是对他好。”
“我明白了。”常伯不舍的说道。
唐十七抬起头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才惊觉,常伯的头发,不知何时,白色的多过了黑色的,几乎要将黑色的全部代替。
待不见了常伯的身影,她刚想叹口气,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在书房里四下打量了一番。
随后又走出了书房,四下里望了望,喃喃道:“近来因圣人之故,民间怨声四起,倒是不缺‘热闹’,可我是衙门里,怎的会如此清净,难道是秋收的缘故?”
唐十七望着‘空空如也’的衙门,托着下颌,若有所思起来,“哎,瞧我这记性,人都去了曾家村,这衙门哪里能热闹得起来。”
“唐十七,唐十七,听说常木头离开县衙了?”一道急促的声音,突然在院子里响起。
这人啊,果然不能胡思乱想,大白日的都产生幻觉了。
唐十七循着声音转头,眯了眯眼,问出了和蒲昭一样的话来,“你是谁?”
来人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只是因为着急,还有极其不稳重的话,破坏了这份美感。
“唐十七,你好狠的心,竟然连我都记不得了。”卫安捂着心退了一步,一副受了严重内伤的模样。
“行了,别贫了,王老先生舍得放你出来了?”唐十七打断了他的话,她没敢说的是,有那么瞬间,真的没认出来这小子是谁。
王老先生改造人的功夫,委实厉害。
提到王老先生,卫安抖了抖,“我来是有要事和你说的,先生近来记忆时好时坏,他近来的事不记得,以前的旧事,倒是想起了不少。”
“先生让我来告诉你一声,他道当年与他一块吃过一次酒的人,都陆续死亡,且死法离奇,他还有一小友,姓崔,为了查清这些人的死亡真相,也成了意外死亡中的一位......”
“他以前也真的以为是意外,可是到了凤阳之后,发生的一切,让他有所猜测,可能与当年,其中一位老友的猜测,有所关联......”
“那人说了什么?”
“那人说杨家又没有天降神将,哪来那么多的军功,怕不是偷来的吧。”
唐十七目光一凝,又笑得不怀好意的看着卫安,“你先生还有没有说,把事情说完,就接着回去读书啊?”
“嗷!”卫安一面哀嚎,一面回程,他此次出门,是有时限的,连常青的事情,都没来得及再问上几句。
等他离开之后,唐十七想想又回去写了一封信。
她将信绑在鸽子的腿上,手往上一扬。
信鸽一路朝着西的方向行进,若有人在此,便会发现,是往京都的方向。
“棋局已开,且看鹿死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