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司佑这些人,当年被安排到凤阳时,楚公还没出生,自然不会是楚公的授意。
楚公只需要动用一些暗棋,便能让他们许多努力,付诸东流,宛如一个笑话。
阿生的死,仿佛给了唐十七当头一棒。
唐家、常家,还有暗中筹划的李家等人,贸贸然与这样的大物撞上,都是不明智的选择。
可是,让她放过楚公父子,又绝不可能。
但,她又应该去何处寻更多的帮手,来保全这群以性命相托的下属,更是同伴的人呢?
黄郡守虽然会帮助她,便只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不会倾一身家当,而卫家则是唯黄家马首是瞻,卫安放在凤阳,权当一个添头了。
咦,不对,添头有时,也能有作用。
难道卫安回家哭一哭,卫长史还能让他哭瞎一双眼?只要能在关键的时候,出一下手,足矣。
黄郡守有他的坚持,但他忠于朝廷,这本身就是一件无解这事,可架不住,他有一个心思灵敏的长子啊。
唐十七忽的又想起了,当年玉梨案中,被害者的家属,还有七哥遇险前,与他一道的同年,他们遇害了,可是也有家属的。
他们失去了亲人,还要被自己利用一番,唐十七承认自己有些卑鄙了,但她想能为那些受害者伸冤,受害者家属也不会同她计较这一点的。
说干就干,待她和阿水将尸骨完全拼好,唐十七验看完留阿水做记录,她便去一旁写信去了。
这一次她没有通过驿站,而是直接飞鸽传信给崔都官,如此一来,只消几日,对方便能收到她的信,能尽快的做出部署来。
而唐潜的同年,自然是需要唐潜找人联系了,他还活着的消息,眼下还未到揭露的时候。
于是,才从章四处得到了消息,摩拳擦掌,准备大查特查的崔景星,再一次收到唐十七的信。
他就:“......”,这神交知己,怕是不能要了。
腹诽归腹诽,转头便安排差事去了。
另一边,唐潜收到她的信,他轻弹了一下信纸,眼底尽是宠溺的笑,仿佛眼前的不是一张蔳蔳的纸,而是活脱脱的一个小机灵。
“小十七还是那么鬼灵精,她想做的事,做七哥的,能不帮帮你呢。”唐潜笑了笑。
他的眼里,没有恨,只有宠爱。因大病之故,身形有些偏瘦的他,微风鼓动他的衣摆,飘然若仙也。
“先生?”李二提步进来,便见着这副场景,生怕落坐于院中一角的人,乘风而去。
“二郎君,来得正好,正要去寻你呢。你需要的东风,已经来了。”唐潜扬了扬手中信纸,笑得自信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