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县令,唐县令,不好了,不好了!”常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待到了曾家村时,因为路不平,险些摔倒,被一旁的刘三,一把拉住了。
“常伯,有事你慢慢说,别着急。”刘三伸手一下又一下,替他顺了顺气。
常伯气稍顺了一口,张了张嘴却干得厉害,他跃过一地的尸骨,来到唐十七跟前。
他吞咽了一口,仔细的看对方忙碌的身影。
面黑、体厚......那流言,来得根本就毫无依据嘛!
常伯的心神,顿时稳了下来,“唐县令,县城里有人传你的流言,好多百姓,都跑县衙去了......”
“谁带着百姓去的?”唐十七并不着急,将一具尸体,妥善放好之后,这才抬起头来。
常伯想了想,“好像是周家的人。”
唐十七心里顿时有了数,她叮嘱道:“刘三,你们继续手上的事,本县先回去一趟,不管城中发生了什么事,你们都不要丢下手上的活。”
刘三心里隐有些不安,他看了眼常伯。
常伯相信自己的判断,是以,并未与他们多言,又跟在唐十七的身后,喘着粗气回城了。
刘三回头看了一眼,还有许多,未见天日的尸骨,只得停下了追赶二人的脚步。
走得极快的唐十七,待出了曾家村,便停了下来,等候在后面追赶的常伯。
“常伯,城中的流言,可是与我的身份有关?”唐十七回头问常伯。
她从冒充七哥的那日起,便做好了被人拆穿的准备。本以为自己会做不好,却没想到,一瞒便这是么多年,不止找了害七哥的凶手,还得了一众下属的信任。
唐十七觉得,已经很满足了。
再面对流言,她也无所畏惧。
常伯不知她心中所想,十分气愤的说道:“那周家人带头,说唐县令你不止是冒充的,而且连男人都不是......”
他说这话时,怕伤了唐十七的自尊,一面说一面偷看她的表情,发现对方神情淡然,又放松下来,“我就说嘛,唐县令怎么可能不是男......”
“他们说得没错,常伯,我确实是女郎,真正的唐县令,是我的七哥......”唐十七神色坦然的看着他。
常伯的嘴张了张,没发出一点儿声音来。
唐十七又笑了笑,“看来常木头,什么都没告诉你们呀,在他走之前,此事我已悉数告知。”
常伯:“......”,那该死的浑小子,但凡透露一点儿风声,也不至于,让他遭受如此大的冲击。
还有,他方才斩钉截铁的认为,眼前的人不可能是女郎,究竟是从哪来的依据。
哎,不对,唐县令刚才都说了什么来着?
她是一个冒牌的县令,真县令是她兄长?
“唐县令,你说你不是真的县令......”
唐十七想起之前,坦白身分时,只叫了捕役,并未叫常伯夫妇,是以,他二人对这件事也是不知情的。
她对常伯深表歉意,“此事,与你们无关,一会儿回衙门的时候,莫与我走得太近了。”
唐十七担心群情激愤,很多人跟着热血上头,会做出不理智的事,容易伤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