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孔,你这纸从何处得来?”猜了半晌,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
孔夫子回道:“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学生赵启昂送来的赔罪礼。”
“赵启昂?”许夫子直盯着孔夫子的眉毛和胡子问道,“就是年前趁你睡着,将你胡子和眉毛都剃了,然后跑出京城的的那个捣蛋鬼?”
许夫子和孙夫子年前去找孔夫子喝酒,后者当时死活不开门。
若不是许夫子威胁再不开门就破门而入,孔夫子才将门打开。
孙夫子还好,笑得克制而隐忍。
这许夫子,年纪越大,性格却越像个小孩,当场爆笑,一点面子没给孔夫子留。
气得孔夫子当场就要撵走他。
最后还是看在孙夫子求情,还有他带来的那坛好酒,孔夫子绝对不会妥协!
郑夫子也想到了,接着说道:“听说他前些天跪在你屋前痛哭流涕,求你原谅?”
眼神也似有若无地略过孔夫子的胡子。
经过这几个月,孔夫子的胡子其实已经长出来一寸有余,就是眉毛还有些淡,只需再养个把月就能恢复如初。
本来他打算不留胡子了,可多年养成的习惯,他总是控制不住想捋胡子,也就又蓄了起来。
听郑夫子提起这事儿,想到赵启昂那首麻麻赖赖的诗,摸了摸还有些发硬的胡子。
最后视线落在秦夫子手中的宣纸上,回道:“孩子就是调皮了些,本性不坏,这不,这一趟出去不知哪里寻来这宝贝,前些天送来给我赔礼道歉了。”
哎,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他吃也吃了,拿也拿了,好歹是自己的学生。
关起门来他怎么说都行,可这时候还是要维护一下。
毕竟他也要面子的好不好?
“这……老孔,你是说,这是赵启昂送来给你的赔罪礼?”秦夫子讶异。
孔夫子肯定道:“正是。”
“不过这小子嘴紧着!不管我怎么问就是不说造纸之人!”听到孔夫子这话,众人心头一紧。
郭祭酒坐不住了,连忙开口:“老孔,你不是说今日在此能见到造纸之人吗?”
许夫子一听能见到造纸的人,声音都高了几分:“老孔!孔夫子!孔大人!真的能见到这位大师吗?”
孔夫子说完嘬了一口杯中茶,不紧不慢,:“哎,我也是磨了许久,他才同意今日让我们见一见的。”
往日里竟是他们这几个从宫里得了好东西,今日这好不容易让他也能嘚瑟一会儿!
被称为大师的白潇潇和捣蛋鬼赵启昂在众人说起孔夫子的眉毛胡子时就到了。
包厢外不知是哪位夫子带来的随从要敲门通报,赵启昂没让。
他好说好歹,对方确认了身份才同意,眼神戏谑地看着他。
赵启昂:这可太丢脸了!
结果一转头,白潇潇也冲他竖起了了个大拇指,眼睛都笑成月亮了。
虽然有些好看,但赵启昂现在却无比后悔,当初这个恶作剧。
好在此时终于找到一个出场的最好时机,大家注意力都被转移,总不会揪着他之前的事。
赵启昂自行推开了包厢门,努力做到言行有礼,朝众位夫子行礼问好:“各位夫子好,学生赵启昂见过各位。”
许夫子起身朝赵启昂身后看去,只看到个小姑娘,以为是赵启昂的丫鬟。
又走到门口,朝走廊扫视了一圈,再没有别人。
他有些急了,开口道:“不是说你要带造纸之人前来吗?”
赵启昂见其他几位夫子也都期待地看着他,侧身让开,将白潇潇显露了出来。
“回禀各位老师,正是此人。”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