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溪午被休弃回家的日子定然不好过,可唐憾儿哪管他,此时自己也正受打击呢,这么久的相处,即便算不上爱情,感情也是有的,何况这是她正式纳的第一房夫侍,她曾想过要好好待他,想要白头偕老的。
感情上受了伤害,就更想把精力转到工作上了,可一想到去茶山会见到韦阿谣,又觉得为难,此时的她带着情伤,既不想多说话也不想贸然开始下一段感情。
更何况,她自觉这样对韦阿谣也不公平,心里正难受的时候纳回来以他做填补岂不是折辱了人家?
可是好日子本来都定了,若这时候自己再找借口拖,又说不过去,自己的伤又凭什么叫对方担着......
想来想去,越发烦乱,唐憾儿陷入忧愁。
于是,等送走黄溪午,唐憾儿躲避了几日,终于迟疑着进了秋茗轩,想要询个章程。
景枫见唐憾儿提不起精神来,当她只是为黄溪午难过,又体谅她年少初经情爱,不懂自保,赶紧安慰她:“若是心里过不去,此时反悔还来得及,和离书还未报到尊主那里,要不,叫溪午回去待一阵子,磨磨他的气性,咱们再接回来就是。”
“不不!”唐憾儿赶紧拒绝,“憾儿恨他欺瞒,绝不会反悔。”
而唐照秋尚有余怒:“那就这么放过他了?黄家欺人太甚。”
唐憾儿在这事上早就想通了,反倒比她冷静,反来劝她:“母亲,这事是黄溪午做下的,黄家未必知道,何况就算事先知道,当初把人嫁了来想必也是打算着硬逼着二人分开的,大约并非故意给咱们家添乱,退一步讲,不论黄家这事如何不厚道,咱们生意上还得同他家来往,闹翻了与己也不利。”
“话是这么说,可到底...若按我的性子,必然重重施以家法,哪能就这样遣走算了?”
唐照秋不忿,唐憾儿也并非心软,她只是看的透了,反正黄溪午已经走了,这时候纠结这些只会叫自己沉浸在不愉快当中,何苦难为自己?
只不过这时候还要做出一副自己委曲求全的模样,顺带博一博唐照秋的好感:“母亲,为今后长久计,憾儿委屈些没什么。”
唐照秋沉默一会儿,终于叹口气:“罢了,难为你了,还好你年纪也小,日后有的是好儿郎可纳呢,不急。”
“嗯,”唐憾儿应了一句,才说出今日来的真正目的,“母亲,这事之后,容我缓缓,韦阿谣那里...能不能先拖一拖?”
可话没说完,泪先下来了,倒把唐照秋惊了一下子,这孩子自从来到这里,不是没受过委屈,可从来没在人前掉过泪,今天竟是忍不住了,方才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没关系,这会儿就哭了,果然黄溪午这事伤了她吧?
唐照秋多少有些不忍,但终究不是会安慰人的性子,只把脸上威严的模样放松缓了些,说道:“往好处想,也庆幸有这事,看她黄家以后还怎么好在我面前得意!”
说到底唐照秋更在意的还是家族,唐憾儿心中冷笑,继续假模假样的做伤心状。
而景枫也抬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发,结果手刚抬起来,景楸冲进来了——
“黄家那小子呢?!”
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了,唐憾儿迅速擦了把眼泪,抬起头来:“乱喊什么!”
景楸一下子撞上她那张红扑扑的小脸,看到上面那未干的泪迹,有些懵:“你?你...我去找黄溪午给你出气!”
景枫赶紧过来把景楸按住:“风风火火像什么样子,端庄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