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三日回门,阮家同样又是十二分的热情接待了唐憾儿,这家人面上功夫总是做的极好的。
总之,这处心积虑一心高攀的阮家终于成功的把自己的儿子塞进了唐家,唐憾儿从十五岁初来那年就开始拒绝,到今年十八岁,终于还是纳进了一位小金户阮家的侧夫。
只是幸好,阮梅宁人很好,她相处过了解过,不算勉强。
而与此同时,永酽楼的格局也跟着慢慢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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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梅宁大婚之日被泼了一身酒,乍看是没了面子,可受罚跪了一整夜的却是辛酉,更何况,自这日起唐少主和少正君似乎再次离了心,唐憾儿许久没再进兴元楼的门。
众人自认为是明眼人,明白了这内里关窍,越发的不尊重辛酉。
他们不知道,其实这都算轻的,辛酉在纳夫当日当着众人面发脾气,叫唐家失了脸面,被众乡邻看了热闹,这在唐庄是要上家法的大错,最后是景枫和唐憾儿齐齐在唐照秋面前跪下,亲自为辛酉求了情作了保,尤其唐憾儿一再承诺日后好好约束他,这才没让他挨打。
她若是不疼爱他,能愿意管?
可旁人又不知内情,只看见辛酉跪了一夜,又被唐憾儿冷落,便以为新侧夫进门,正夫就不受宠了,再加上平时辛酉就时不时不着调的性子,之前还常纵着甲乙丙丁胡作非为,好些人私下也没有多敬服他,这样一来,就更是乱套了。
......
不过嘛,唐憾儿和阮梅宁新婚正柔情蜜意,再加上辛酉惹得那通麻烦叫唐憾儿跟着挨骂,因此她的确是最近十分不想看见他,有时晚宴上见着他又时不时呛声,唐憾儿便一连冷落他半个月不进他屋。
期间樊云起韦阿谣阿坤小晃都侍寝过,偏绕过了辛酉去,直到下月初一这天,才按规矩不得不进了兴元楼。
进门前唐憾儿调整了心态,试着让自己平复心情,其实阮梅宁果真特别擅长哄人,这段时间她挺开心的,早就不怎么生气了,想着放软姿态和辛酉好好相处。
结果辛酉是一直在赌气,见唐憾儿来依旧冷着脸,爱搭不理的。
唐憾儿好心哄他:“别气了,我这不来了吗?”
“爱来不来!”
“......那我走了啊?”
唐憾儿果真作势要走,辛酉也不拦,依旧握着剪刀修理桌子上一瓶子梅花。
“真走了啊?”
“快走,找你的梅郎去!”辛酉气呼呼的把枝条剪了一地。
丙童和丁童端着茶点过来,想要帮忙劝劝,还没开口,辛酉一挥手把盘子打翻了,点心撒的到处都是,嘴里还骂他们:“就知道吃,滚一边儿去!”
唐憾儿脸色就不好看了:“你闹归闹,糟践东西做什么!”
“我糟践我这里的,你心疼什么?不一向是见了新人忘旧人吗?你心疼心疼他去!小门小户的出身,还未必有这好东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