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过得甜蜜,唐憾儿和樊云起两人许久没有这样亲亲热热过,这夜过得又十分伤情,是因为对今后异地相处不知会是何情形的未知。
次日清晨唐憾儿早早醒过来,轻手轻脚的起身,坐在窗户那往外面看,院子里正是“雨打芭蕉”的景致,石桌石凳都湿漉漉的,又泛着清新泥土的气息。
那里曾有过唐憾儿和樊云起蕉下对弈的身影,此时看过去才格外清冷。
此时,窗外清冷的景致再次勾起唐憾儿心中寂寞的情绪,她回头望望尚在沉睡的樊云起,不由得勾了勾嘴角,带出一丝苦笑,难得,这个处处严格要求自身的樊侧君也会有沉睡不醒的时候。
昨夜大约樊云起情绪大起大落,用尽了心力体力,这会儿才这般散了架似的瘫在床上,半边脸闷在枕头里,露出的眉头还紧紧拧在一起。
他是想着出去,也终于征得了唐憾儿的理解和同意,可是樊家那边还是个未解的结,这个他不好再开口,闷在心里许久。
唐憾儿回身望着他,渐渐升起怜爱的心思,于是走到床边坐下,去描摹他的唇角。
樊云起这个人,生成一副“张琴邀雨,摆棋听风”的君子模样,却总想做最实际的事业,他不要风月诗词的文艺青年的生活,只愿在乱世中奔波,去追寻一丝引往前路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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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樊云起被摩挲得有些痒,口中发出一丝呓语,本能的向她手心里拱了拱,暖暖的,抵消了晨雨的凉意。
“云郎,起吧?”唐憾儿轻声唤了一句,又去捏他耳垂。
樊云起这才渐渐醒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哎,竟睡迟了,叫妻主笑话了。”又扭头唤人进来侍奉洗漱。
阿方带着涟童濯童进来伺候,阿正随后提了食盒来,摆上早饭,又大着胆子问道:“少主,外面雨势渐大,您要不在这多坐坐,若是需要什么文件书籍,奴先替您取来?”
樊云起朝他看过去,眼神里带了丝愠怒,这是嫌他逾越了。
唐憾儿却不计较,只是说书不必拿了,但午饭还在这吃。
前些日子和阮梅宁几个人赶着把盛唐果品公司的章程做的差不多了,现在有下面人去办手续,她难得可以轻松几天,待等手续办好,怕是要再忙起来,就没这么清闲了。
想到这里,唐憾忽然笑了下:“对了,云起,以后咱家的果品公司会在南屏府设个中转站,常来常往的,你可以搭车回来,方便多了。
“嗯?”樊云起不是很明白,本来他也会搭自家马车回来,不知道这有什么需要特意嘱咐的。
白行舟带领的马车牛车队伍常年奔波在运茶路上,不只唐家人,进出勐茶寨的乡民们搭个车子也不是新鲜事。
唐憾儿笑笑,又不说了,似乎在故意卖关子。
虽然茶叶生意还算火爆,但为了节约成本,在寨子和府衙之间还是以马车为主,是出了府衙才换运输汽车或是铁皮火车。
但水果就不同了,存储期太短,时间成本更重要,于是唐憾儿同财务部门核算了许久,犹豫着要不要弄辆汽车进山。
这个当然不好弄,不单单是大价钱的问题,还有许多复杂的关窍,唐家同府衙内部的人当然是搭的上关系的,他们想着以报废车名义换辆加斗运输车出来,还得是油改炭那种,慢是慢了些,但比马车也好多了,油不好用,可烧炭就太方便了。
原先唐憾儿还是犹豫的,因为算着维护成本似乎有些高,还要专门请个司机,不但会开还得会修,也麻烦,可这会儿想到这个,忽然就下定了决心,就当是为了樊云起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