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笋屏住了呼吸,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唐憾儿一眨不眨,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以为自己终于入了她的眼......可下一瞬,唐憾儿只是亲手给他坠上一枚红珊瑚,又给贴身塞回去,而后那温热的手拿开来,再没有旁的动作。
阿笋抬手摸了摸那坠子,小心开口:“谢妻主赏赐。”
“嗯,你肤色白,戴着好看。”唐憾儿笑笑,“当做你的生辰礼,这又长了一岁,也该稳重些。”
先前还说生日的时候好好庆贺一番,辛酉这番祸闯的不是时候,估摸着又不会大肆操办了,阿笋这原本会借个光庆生的也就借不成了。
阿笋脸上露了惊喜:“难为妻主记得,奴受宠若惊。”
唐憾儿并不想多说,只摆摆手:“先回去吧,叫阿芥来伺候。”
的确快到了换班的时候,阿芥有时候夜里是在书房候着的,提早个把时辰逻辑上也说的过去,阿笋不好多问,只能轻声应着,退出门去。
可他有些失望,想了想,再摸一摸那润泽鲜亮的红珊瑚,又觉出几分开心,心想妻主这是终于拿自己当夫侍看了吗?不再是随随便便一个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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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芥望见阿笋脖子上那抹鲜红,猜出了几分:“妻主赏的?恭喜你。”
阿笋这会儿果真就开心大过于失望了,笑着回他:“阿兄,你说这是不是表示......哎呀......若是,若是我真得了宠,我不会忘记你帮我的情义......”说着又有些羞涩,全不是前阵子那个大胆任性的阿笋了。
阿芥面上也跟着笑,其实有些酸溜溜的:“我猜也是,妻主当时在气头了罢了,过去了自会想起你的好来。”
他见阿笋扭扭捏捏的摩挲那珊瑚坠子不说话了,兀自想东想西似的,也就赶紧着来接班。
阿芥进门先问一句:“妻主今晚打算在哪吃?用不用摇铃聚餐?奴去准备。”
唐憾儿正在低头写着什么,似是随口道:“就在这吧,连你的一起,陪我用饭。”
阿芥应一声就去安排了。
待阿芥回来,却见辛酉人也在书房里,正跟唐憾儿梗着脖子争辩。
“也不知是哪个捣鬼,净赖到我头上,我就说嘛,怎么就那么不巧,我就这么跟火有孽缘?”原本受过西式教育的辛酉差点就要进寺里拜佛求签了,问问火神怎么就跟自己过不去,结果方才唐憾儿那么一提醒,回去还真翻出点线索来。
此刻拿着小半包焚剩的火种就冲了过来,对着唐憾儿嚷嚷。
“什么叫‘你就说’,你说什么了?还不是我提醒?”唐憾儿一边训他,一边盯那火种,见是没见过的,而且就是普通的芒硝硫磺之类的,但总觉得这事耳熟。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