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憾儿放下手中茶盏,到餐桌前坐下,随口一句:“怎么半天才回?”
榆童忙答:“回少主,奴、不是...就、咱们阁子离小厨房远了些。”
上回厨房失火还是谣芳阁这先看见的,谁能有这离得近?
唐憾儿抚着额头十分无奈,这孩子是吓破胆了吧,不就打了几鞭子,至于吗?后来也没再凶过了呀。
罢了,年后贴补韦阿谣红包的时候这两位也再添添,到底是自己亲自选过来的,把人一起宠着就是。
“行了,你也下去吧。”韦阿谣打发人走,亲自给唐憾儿舀汤,陪着她吃饭。
两人许久没有单独吃饭,一时间也安安静静的,倒是温馨,唐憾儿有些不忍打破这份平和,一直静心全部吃完,才说正事。
..
“阿谣,”唐憾儿仔细拿捏着措辞,“你陪我这些年,我对你的情意你是知道的吧?”
“妻主怎么突然提这个?”韦阿谣一下子坐直了,觉得她语气不对。
“就是...我一直想着给你提位份的,总是不成,阴错阳差的,老没有合适的时机。”
“妻主——”
“阿谣,这事是我没有安排妥帖,你别乱想,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一如既往对待你,不会有分毫看低你。”
唐憾儿一连串的承诺,韦阿谣脸色却不见喜只见悲:“所以,妻主的意思,今年又提不成了是吗?”
“嗯。前阵子你被人设计沾了赌,这事不知怎的传到母亲那里了,今日我去问升职的事,反被她训了一顿。”
韦阿谣心下沉了沉,倒先安慰她:“你没挨打吧?”
“没,如今她也不能轻易责我,只是脸色不好看罢了,我不要紧,只是委屈你了,得再等等。”
“没事,我没事。”韦阿谣硬扯了个笑出来,“妻主我都习惯了,这些年一直也挺好,只要您对我好,旁人也不敢欺侮我,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不重要。”
可是哪能真不在乎呢?这些年功劳也有苦劳也有,可就是升不上去,连阿坤都升成了侍君,黄溪午现在也是侍君,越发显得韦阿谣不上不下没了位置似的。
他这样想着,渐渐就撑不住笑,脸色冷了下来。
唐憾儿也没有旁的话说,翻来覆去无非就是那几句安慰的话,她自己都觉得虚头巴脑的。
两个人闲扯了一会儿,时辰已经不早,她心有愧意,虽然又忙又累,也想着得留下来过一夜,是韦阿谣先主动起身送客:“妻主年底忙吧?阿谣知道,您快去就是。”
“......”
唐憾儿看他这强撑的脸色,知道今晚是哄不好了,再坚持下去两个人都别扭,便没再客气:“也好,我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得空再来陪你。”果真就起身走了。
桑童榆童进门收拾碗筷,看见韦阿谣呆坐在一旁,忙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