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的牵扯比工作上内斗强。这道理唐憾儿也知道。
正如国家之间宁愿彼此放个质子或者嫁女和亲,也好避过战争,上层人斗来斗去,伤的是家国元气,伤的是百姓子民。
何况本来也没有旧怨,现在只是尴尬许多。
唐憾儿握住辛酉的手:“元卿,你只要相信,无论何时何地,咱们俩是一起的。”
“那是自然。”
唐憾儿笑。
对于辛酉的忠心,她从未怀疑过,或许她不是情场上的高手,但对于看人,她相信自己的眼光。
。。
再隔日,唐憾儿又将身边的夫侍依次送回了各人家中。
唐憾儿并不想冷落哪一个,便都要亲自送,这回人又多,就把时间都挤在一起,每个送到家简单聊几句就要走,谁也没能留饭。
对于想借机讨好唐家的门户来说,没把人留下遗憾是遗憾了些,可能得妻主亲自相送,也是莫大的荣耀了,毕竟旁的许多人家夫侍们都是自己回门的。
尤其像韦阿谣阿坤阿芥阿笋这些身份不高的,唐憾儿能出现就是相当大的恩宠了,足以让他们在家族里挺起腰杆来,何况又有丰厚年礼相赠,颇有衣锦还乡的意思。
只是这样一传扬,怕是会有更多的人家想要把儿子塞进唐家了。
相比于其他夫侍高高兴兴大张旗鼓的回门,黄溪午却并不想回去,可为了能见亲爹一面,又不能不回,唐憾儿一路上还安慰他,承诺自己会为他撑腰。
其实这时候黄越秀态度已经很好了,又有黄素馨在旁言笑晏晏,气氛还是融洽的,只是劳印自始至终冷着个脸,反正已经撕破过,他才不在乎什么。
待回了一趟侧院,唐憾儿本想在门外等着,齐侧君非叫她进门,说阿午既已嫁人,绝没有背着妻主言谈的道理,话是说的坦荡,唐憾儿再拒绝就是忌讳之前的事了,也只好跟进来,结果就是,她白白看了一场父子两人抱头痛哭的戏码。
毕竟这是三年多来两人头回见面,之前齐侧君被困在后宅不能出门,黄溪午二进唐门之后连回门的仪式都免了,两人盼到现在,情绪难忍,唐憾儿十分理解。
待哭过之后,齐侧君把人推到唐憾儿怀里,竟福身施了个大礼。
“哎,爹爹这是做什么?”唐憾儿忙扶了一把。
“唐少主,阿午他能有今日,您的大恩我永记于心,只是我人微言轻,不知该如何报答,便在家里立了生牌,日日为您祈福,愿您身体安康,也待我家阿午和乐长远。”
“爹爹费心了,我会对他好的。”
黄溪午红扑扑的脸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一句话都没说,心中种种感慨,亦不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