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憾儿这回是终于正经工作了,不然那几位下属可是要急死了,对,就是前面拖拖拉拉闹事的那几位。
十月里就是祭祀大典,他们敢在年终拖时间,却不敢在大典时耽误工作,勐茶寨人的思想里,大典是顶顶重要的事,更何况,此时唐照秋已经生了唐岽,身子明显不济,形势显而易见。
前面来几回都被阿芥推三阻四打发了,这回几个人干脆一起联络好了上门,想着无论如何要闯了这一关。
这天唐憾儿正在楼上小书房里翻书,苎童匆匆跑上来楼来报:“来了来了,少主您算得没错,他们是一起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兴奋和松口气似的放心。
唐憾儿眼都没抬:“这回来了几个?”
“七个,都来了。”
“哦,那是约好的,还指望我法不责众呢!”
苎童好心劝着:“少主,甭管怎么说是来了,咱们先忙正事,回头再慢慢消遣他们。”
“回什么头?”唐憾儿把书一放,“叫他们楼下跪着等。”
“哦。啊?这这.......可听说他们并非都是唐家家奴,这样跪着,不大好吧?”
唐憾儿一边往卧房去更衣一边斜他一眼。
苎童忙解释:“不是,奴的意思是本来如今就关系不大好,还是先不要得罪吧?”
唐憾儿斥骂一句:“不敢去说就换阿芥,废什么话!兰芽来梳头!”
......
等唐憾儿终于磨磨蹭蹭下了楼,会客室门口七个人已经跪了快一个小时,不知道方才有没有抗拒过,反正这会看着都还挺老实的。
唐憾儿往厅里一走,几个人就忙不叠问好,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又带头说道:“见过少主,眼看着祭祀大典就要到了,事务繁杂,咱们几个日夜赶工,才把这账目做好,这不赶紧就送过来了,请少主过目。”
说是账目,不过是把责任往财务那推,其实这一堆东西,远不止账目,公司各个环节的细情和终报都在里面了。
唐憾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是盛唐的梁管事?行,就从你开刀吧。”
这话一出,几个人脸色都变了,尤其梁管事,连连摆手:“这这这,少主您这是何意?”
唐憾儿不接他的话茬,只把自己面前的一个装订本打开:“梁篂,好名字。”
唐憾儿轻笑了一声,接着念到,“盛唐成立之初就进了公司,主管香蕉一线,后又分管收货部,年薪三百银元......不错,元老级的。”她忽然脸色一变,“只是,从去年起,十一月报送晚了两天,十二月,晚五天,一月五天,二月六天,三月......”
唐憾儿把本子一摔,冷笑着看他:“报表内容我都看过了,并无错漏之处,只是每个月晚上这么几天是怎么个意思?膈应我?”
梁篂早就抖起来:“不不,少主莫要多心,只是工作忙碌,难免要误上几日,属下今后一定按时上报。”
唐憾儿清楚,也不是成心膈应,无非就是先紧着给郑梦京看,再或是送到唐照秋那里卖个乖,到了自己这里便拖拉几日不当回事罢了。她自然不是真计较这几天的拖延,而是借故打压他们敷衍的态度,期间那么多墙头草的例子,她懒得一一拿出来就是了。
“今后的事今后再看,来人,把他拉出去,打二十杖!”唐憾儿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