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阿蔻就登门来解惑了,一进门就垂头冲黄溪午行礼:“黄侍君,奴被少主罚了一月例银,来向您报备一声;另外芘童三十杖,入浣衣坊,茯童十五杖,还回笋小君那儿去;另调苓童过去接替芘童,蔓童临时去帮两天忙,您看这样安排可好?”
说完稍稍抬头看黄溪午一眼,心里七上八下的,心说这位比少主可难讲话多了,说不定还会再加惩罚。
果然,黄溪午挥手叫芸童拿人员调配册子和月例记档来,自己却面色不善的盯着阿蔻看,直把人盯得发毛,才终于开口:“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哦,若是不能说的就算了。”
“能说能说,”阿蔻哪还敢隐瞒,连忙解释,“那两个不长眼的怠慢了笋小君,不巧偏被少主撞上了,这不就......”尴尬笑笑。
“你呢?没选好人受连累了?”
“是奴失职。”
“倒也不全怪你,谁家没有个拜高踩低的,我刚来的时候也叫人拿捏了一阵子。”说到这儿芸童正好拿册子来,脸色红了一瞬,“侍君。”语气怯怯的,带了点求饶的意味。
黄溪午看他一眼:“你心虚什么?”又看向阿蔻,“前日招大管家找我要人手帮忙,后园的一处篱笆翻修,我原想着要是忙不过来就推了,你看要不去试试?这楼里的事叫下人给你分担些,别误了就行。旁人你看着叫,都记在你账上就是。”
“哎哎,多谢侍君!多谢您体恤!”阿蔻连连道谢。
额外帮工都是另有钱发的,算是帮阿蔻补贴一下扣月例的亏空,至于私下他怎么分给别人,黄溪午就不过问了。
这好意实在是太明显,果然黄侍君会做人,不但阿蔻十分感激,芸童也暗自感叹。另外他猜测,中午叫去笋小君门口敲了两下是不是有什么深意?不然怎么就那么巧?
话说唐憾儿这头处置了那几个,同阿笋说说笑笑的玩了大半天,待入夜想走的时候就脱不了身了。
阿笋受了这番委屈,又猛然得了亲近,整个人都水汪汪的,也不知是哪种情绪更多些,扯着唐憾儿的袖子就不住的撒娇。
唐憾儿盯着他看了半晌,实在没硬下心来,一来自觉这阵子也太委屈他了,二来也是前几日被阿坤那事闹的,让她觉得人生如梦,该好好珍惜,可别错过了叫人徒留遗憾......
终于,她扬声叫人准备,更衣、沐浴,宿在了双柯阁。
阿笋伤也好了,哪哪都不疼了。
笋小君终于成了名正言顺的小君。
..
前些天各自忙忙碌碌的,晚上开席的次数不多,这会儿终于进入冬储时节,唐憾儿便叫摇铃聚餐。
郑丝羽白日无事,向来是早早就来的,坐了一会儿无趣,又在堂前转来转去的,去摘那快晒干了的莲子。
阿绳在一旁劝:“您可别摘了,这几支是少主特意嘱咐要留种的。”
郑丝羽“嘁”了一声:“留几颗就够了,拿着跟宝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