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多少回叫我撞上九十点才出门的!我让溪午管家是给你分担家务,不是让你躲清净乐逍遥的!”
又冲其他人呵斥,“从明天起,一天都不要省,都去正君那立规矩,好好学一学,一个个正不像正,侧不像侧,像什么样子!”
辛酉无奈,心说这会儿又说我惯的,明明是你惯的!唐憾儿仿佛听见他的心声,瞟了他一眼。
方才见阿坤安然无恙回来,唐憾儿心里松了口气,这又训了一番,心口终于不那么堵了,这才叫人把疼晕了的郑丝羽抬下去。
辛酉憋了一口气,也不吃了,安排人拿上药跟着去了捋羽轩。
阿芥他们也还没回,唐憾儿看着席间走的走散的散七零八落的样子,叹口气,提着鞭子也没坐,抬脚去了净芯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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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坤正歪坐在榻上垂头抹泪,阿芥端着碗汤哄他喝,一边劝着:“你什么时候心这么窄了?咱们最早来的几个里一向你最活络,升的又快,还能叫人几句话给拽下来了?”
阿蔻眼睛也有些红,跟着在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能有今天不容易,你做什么想不开......少主她都没说什么,你何必?......明日我托人叫阿乾来一趟,陪你说说话......”
这几个平时算不上多亲厚,也不是没生过龃龉,可毕竟这么多年过来的,总有些和旁人不同的情意在,没遇上事的时候各顾各的,真有事了,就不免有物伤其类的难过。
就在这个时候唐憾儿冷着脸进了门。
“都出去,把门关上!”
她脸色十分不好,阿芥迟疑了一下,想说什么来着,终究没说,扯着阿蔻走了。
门一关,阿坤抬头看她这神色,立刻擦了把眼泪,顺着床沿出溜下来,跪了。
“能耐了你,敢寻死觅活的?跟谁学的?总不会是韦爹爹教你的,他自己还活的好好的呢!”
唐憾儿很少在阿坤面前提韦庭辉的事,除了不大在意以前旧事,也是不揭人短的意思,今天也是气急了。
阿坤抽泣一下:“妻主息怒,是我一时冲动......可,郑侧君说的也没错,我没有脸面再活下去。”
“他胡说!没一句对的!不就是旁人看上了你?又没真抢去!她看上你说明你好,我还得意呢。”
阿坤皱紧了眉头,总觉得唐憾儿说的是歪理,可又无从反驳,他从小受的是勐茶寨教育,男子失贞是很严重的事,想了想,嗫嚅道:“妻主,她摸了我几下,还差点亲上我......”又抬眼看看唐憾儿,生怕她翻脸。
唐憾儿果然就翻脸了:“你趴床上去,裤子褪了!”
阿坤也不求情,立刻照做。
唐憾儿举起鞭子,一连抽了他五六下。上次挨这个还是五年前的事,阿坤一直对这鞭子有阴影,挺怕的,可这次愣是把下唇都咬破了也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