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唐憾儿讶然,黄溪午主动开口解释:“旁人都在外工作,我天天在家里,不免于许多细碎的事务上要多多上心,怕失了周到,叫人背后说我吃闲饭。”
“你要是吃闲饭的,丝羽算什么?”唐憾儿直想笑,可又压下来,温声安慰他,“别急,等我先生个嫡女,然后再同你生一个。”
“......”
黄溪午很是吃惊。
但他心里其实是不信的,前面还有好几位侧夫呢,按如今家里的形势,该是郑丝羽或者樊云起先有子女,再或者韦阿谣,他资历老一些,年岁也大,总有几分优势。
他还没想出来要怎么接话,这时候就有小厮来屋外寻人,说是家主想叫少主叙话,两人便没再多说,前后脚进了门。
只是黄溪午依然脑子没停下,他在想,既然唐憾儿有孕了,那前番说放风出去纳夫的话,是气话吧?
而他并不知道,此时唐照秋叫唐憾儿过去,正是讨论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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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闻霁主动表示想在孕期进门,既然他们都不在乎这个了,那必然是越早越早,久易生事。
唐憾儿应下了,想怎样就怎样吧,如今她也不在意那么多,无非就是纳夫嘛,纳着纳着就习惯了,反正后宅已经不少,再多一个少一个也无所谓,想着毕小幺儿那性子,倒也活泼,愿意来就来吧。
唐照秋见这回她答应的痛快,也觉得满意,当下就叫景枫安排,且每月再多给她一份钱财,说是体谅她养着一宅子夫君很是辛苦。
可不是辛苦吗?唐憾儿腹诽。
倒不是钱的事,家用她够了,是人多了烦累——鸟雀多了还聒噪呢,何况一宅子人?
唐照秋只管给她招人来,是为了唐家兴盛,这一个个的又能干,不能干的也被唐憾儿调*教的能干了,她早看出来这继女在此方面是一把好手,不管是恋家的还是贪懒的,如今都能独当一面了,又都是自家人,比雇经理管事们可放心多了。
唐憾儿知道她的用意,这回也不客气,干脆的回道:“母亲,憾儿养家的确辛苦,旁的不说,丝羽您是知道的,一贯骄奢,若是不给吃好的用好的,怕就委屈了他,郑爹爹又在前院撑腰,上回我教训他几下,转头就跑去告状,说我薄待他。”
郑梦京抱着岽儿还没走远,听见这话,无奈的回头看她一眼。
唐憾儿冲他笑:“爹爹,这可不是我瞎说,才不久前的事嘛。”
唐照秋捏了颗金橘,又丢下:“嗯,这事我知道,这样,你把丝羽叫来,我嘱咐几句,枫郎,私下再给憾儿多拨一份账吧,从我私库里出。”
“多谢母亲!”不要白不要,唐憾儿立刻接话,转头就去叫郑丝羽。
她其实知道,郑丝羽一直就是侧夫的身份正夫的心态,这种情况可不是自己训几句打两下能解决的,得由长辈出面压着,好叫他认清形势,若不然,他还以为唐照秋那头是默认的,又有郑梦京做靠山,还不继续反了天去?
唐照秋怎么跟他说的她不管,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好了,自己如今有孕在身,不宜动怒,不宜操心,况且接下来还有工作上的安排和交接,会忙碌一阵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