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能瞒则瞒,能拖则拖,可到时候依然不免一番动荡,只是此时辛酉完全不担心这些,除了他对自己的工作能力有信心之外,主要是此刻满脑子都是自己有孩子了,兴奋地抱着唐憾儿不肯松手,睡梦里都在笑。
待次日大年初二,唐憾儿和辛酉又一路去拜年,顺带把几位夫侍全都带上,依次送了回去,因为这次她估摸着自己没有体力再专门送两天了,毕竟人太多,而山路又难行,可若是突然不送,又怕他们多心,反倒不美。
然后,从这天起,永酽楼就又剩了唐憾儿和辛酉、小晃三个,顿时清净了。
唐憾儿不禁感叹,自己是怎么一步步凑起这一大家子的呢?当初来的时候明明只有几个人,仿佛转眼间就拥挤不堪了,此时还得想想等毕闻霁来了住哪儿,他那么活泼的性子,定然是挺热闹的一个人,又是家里宠爱的小幺儿,免不了要多带几个小厮的,便又是一群人......
这样想着,她恍然发现自己已经静不下来了,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习惯了什么都往脑子里放,什么都要操着心,哎!
她早已经习惯了身在高位,习惯了为所有人打算。
..
果然也没能清净太久,杏核儿、碧芽、琼蕊几个前后脚的拜年来了,其实这原是景枫的意思,她们几个都已生育过,有些经验可以交流,或是留在身边帮忙照顾,其中杏核儿和琼蕊还在喂*奶,算着日子刚好可以等断了奶来做乳母,当然具体怎样定还要看唐憾儿的意思。
这会儿都是不公开的,唐憾儿只同他们聊家常,虽然平时一年里也见几次,到底分开过了,如今各人性情或许有所变化,她得相处看看。
除了这几位,唐憾儿还得同黄素馨韦棣华几个交际一番,如今都是家室一堆的人,工作又忙,除了必要的来往,的确见面也少了,正好趁着年节里见一见。
并且,唐嵚照例也是要回来的,又热闹了一番。
在这一番又一番的热闹之中,唐憾儿恍然发现许久没见景楸了,除夕夜里没见他拿酒来,次日亦没见他来凑热闹抢红包,这人...在忙什么呢?
然而也只是那么一刹那,唐憾儿便再次陷入自己忙乱的日子里,因为众位夫侍已经陆陆续续回来了,尽管走的时候她明明嘱咐他们多在家待些日子,可他们不这么想,眼看着后宅人丁兴旺,谁也不肯多在家待着,生怕回来迟了被旁人分了宠似的。
比如郑丝羽,除夕夜被唐照秋说了几句,回去又被自家阿姆和姐姐们训,怪他没能把握住唐憾儿的心。
郑丝羽很委屈,不是不想把握,实在是不得要领,软的也用了,硬的也用了,有时候明明看着是哄得笑了,转头就能拉下脸来,他怎么都摸不清唐憾儿的心思。
算算日子,从郑梦京那被领回去之后,她就一直挺冷淡的,一起吃过几次饭,但过夜是再也没有了的,甚至到了年底自己生日,她都没多说什么,还是黄溪午提了一句,在份例之上额外加了生辰礼。
他并不知道,唐憾儿不需要摸清心思,只要诚心实意的对待她就行,越是算计着筹谋着,就越是讨她嫌。
郑箬恨铁不成钢,点着他的额头骂:“同你那痴情舅舅一样笨!她冷她的,你不会上赶着去贴?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多哄哄多笑笑,她看着开心了,自然就心软了,你自己窝起来瞎琢磨,难道还指望她良心发现主动下台阶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