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憾儿将火气散了散,重又盯住榆童:“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榆童这才后知后觉的开始害怕,说话磕磕绊绊起来:“少主、少主饶命,奴和桑童......好了......您息怒,都是奴的错,不该背着您私定终身,您打我罚我都成,千万饶过他,他是被我逼的。”
唐憾儿哼了一声:“看不出来,就你这胆子,还是你先逼他?”
“奴不敢说谎,正是因为奴胆小,处处缠着他,要他陪,日久天长,这才......”
桑童拦了他一把:“都这时候了,还说什么谁先谁后?少主,您要是生气,便将奴两个一起罚,去浣衣房也好,赶出庄子也好,奴都和他一起,不想分开。”
方才桑童自己掌嘴,狠打了几下,这会儿脸上还红扑扑的,反衬得眼睛明亮有神,是下定了决心的模样,唐憾儿也知道这寨子有契兄弟的风俗,这事上并不怪他们,况且情之一事又无道理可言,谁和谁看对眼也是说不准的,自己也不好强行拆散他们,只是想想今早这一出,依旧有气堵在心口。
“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桑童轻摇头:“您方才说过没看上奴的,既然是误会一场,怎么还生气?难不成......”桑童忽的扭头去看榆童,“您看上的是他?”
“我不!”榆童大喊一声,然后才发觉自己失言,忙叩头,“求少主放过奴。”
唐憾儿叹口气:“你们两个既然早就心意相通,就该回报我一声,不该藏着掖着,反倒容易生事,比如今天这样,若是我真有想法,将你们哪个收了呢?或是即便我原本没想法,睡梦间不清醒,顺水推舟了呢?到时大家都难过!就不想想后果?”
又看着韦阿谣一脸不关己事的模样垂头绞手指头玩,“尤其是你,自己手底下的人都管不好,跟着瞎闹!”
韦阿谣无奈:“我可管不了,他们是您亲自挑的,同旁的小厮不一样。”
“还提这茬!”
桑童听刚才唐憾儿的口风,估摸她是不反对的意思,赶忙趁机要个准话,便往前膝行两步伏身下去:
“千错万错都是奴的错,以后再不敢有事满您了,少主您宅心仁厚,求您看在奴尽心侍奉这些年的份上成全了我们吧!”
“这会儿说我仁厚,瞒着的时候呢?还不是觉得我是那小心眼的人才不敢说。”唐憾儿挥挥手叫他们都闭嘴,“都先出去,叫我消停消停。”
三个人起身出了门,毕闻霁莫名其妙的瞧着他们,毕竟脸上脖子上手上抽打的痕迹都太明显了,他又好奇又纳闷,实在猜不透发生了什么。
而唐憾儿闷坐了一会儿,也不叫人伺候,自己穿好衣服,回了主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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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憾儿昨天下午生了气,今天一大早又生了气,真是看什么都不顺眼,正赶上兰裕过来,脸上还带着乌青的一块,气得她狠盯了几眼,斥道:
“下回再有人惹你记得还手!天天跟着阿酉,技术学的挺好,怎么脾气一点不见长?!”
兰裕小声应着,没回话,他也不知道唐憾儿究竟是什么意思,从他当初进门见到的就是一个大度又不操闲心的辛酉,他并不知道以前这位正君在家是怎么犯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