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不同了,自然有变。”黄溪午嗓音压低了一些,问她,“你可知辛正君为何生气?”
唐瑞琢抿了下嘴,迟疑了一下,才道:“我猜到了,是因为瑞珏吧,她是不是又不回来了?”
“又没大没小,叫长姐!”黄溪午先斥责一句,随即点头:“不止这个,她还寄来了解约书,要退婚。”
唐瑞琢眉毛一挑,露出恍然的神情,“这怕不是早有打算?既然当初都决定走了,还同意订婚,行吧,临走时嘴硬说拖着,现下又来这么一出,这一回两回的,素馨姑姑那里可不是得罪透了?”
黄溪午目光里仿佛还有些什么,看着她再问:“你只想到这些?”
“自然不止这些,我还担心季临兄长呢,他可怎么办?”
黄溪午又叹气:“他是一时难嫁,多受些气,但黄家嫡子的身份摆在那,不愁没出路,倒是你,瑞琢,以后担子可就重了。”
“我?”唐瑞琢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爹爹,咱们那都是猜测罢了,瑞珏迟早要回来的。”
话是这么说,父女两个一时相对无言,陷入沉思。
..
话说去年秋天唐瑞珏临走时单独见了唐瑞琢一面。
彼时唐瑞琢有点意外,因为她们两个自小就不大亲近,而且还较了几年劲,总是别别扭扭的,她没想到这长姐走就走吧,突然来找自己做什么。
唐瑞珏却是开门见山:“瑞琢,这些年我知道你看见我不痛快,如今我要走了,你也舒心了。”
唐瑞琢挑眉:“你说哪里话,我并没有不痛快。”
唐瑞珏看着她不接茬。
唐瑞琢无奈点头,而后又摇头:“不是的,我真的没有不痛快,只不过头几年里有点较劲罢了,你就当我小孩子不懂事,我那是占怀呢。”
结果唐瑞珏“噗嗤”乐了。
“占怀”?的确,相比于“不痛快”,相比于“较劲”,这个词更为贴切。
唐瑞珏在秋茗轩里跟着唐照秋生活了六年,与此同时唐瑞琢在唐憾儿怀里黏了四年,而后两人开始了朝夕相对的争夺之战。
她们争的压根不是什么嫡庶之分,或是长幼有序,其实就是吃醋于母亲宠爱多少罢了,大约是人性本能,小孩子哪怕看见母亲去抱一只猫也会觉得不开心的。
只是之前两人从未把这话说开,后来长大了更是不在意了,这事就默契地遮过去罢了。而今这当面交谈,唐瑞琢坦言了自己的心绪,唐瑞珏就更觉得自己来这一趟是对的。
唐瑞珏笑过之后又郑重起来:“我走了,以后家里就交给你了,你一向能干,比我更像是母亲的女儿,我很放心。”
“嗯,你是该放心。”唐瑞琢很自然的应承了她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