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这茶山的万千生民,大大小小各种生意坊店,如今谁敢不看唐家脸色,有钱的在唐家公司参着股,没钱的也有人在其中做工,再退一步说,就算明面上没有牵连,看当今形势,若是唐家不好了,整个勐茶寨的走向都是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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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说话?”唐憾儿冷笑一声,“平日里一个个装乖,合起伙来糊弄我吗?”
樊云起迟疑片刻,主动跪下来:“妻主息怒,是云起教女不严,请您责罚。”
一看他跪了,韦阿谣立刻跟着跪,也主动请罚。
唐憾儿没理他两个,直接冲那俩小戏子发问:“想要个活路吗?”
“要要,求您开恩!”俏鹉儿一听话音,立刻叩头,“奴虽是欢场中人,不敢妄言清白,但的确是唐三小姐买下的初夜,不曾伺候过旁人,奴不求能高攀三小姐,但请您看在奴一片忠心的份上,饶奴一回,此生做牛做马,赎了这罪过。”
香朵见他滔滔不绝,也跟着想解释,唐憾儿一拍桌子拦住了:“行了,我问一句,你有一万句等着!你们晁老板调教的好人儿,个个伶牙俐齿。”
香朵重又缩回了肩膀,等了一会儿,听唐憾儿没再说话,他大着胆子稍稍抬头,飞快添了一句:“奴身子还没破,您饶命。”
樊云起闻言立刻回头看了他一眼,又去看瘫在地上的唐瑞瑾,半晌,长出了一口气。心说,幸好。
也不知是因为她年纪小不懂,还是当时被吵嚷声打断的缘故,总之唐瑞瑾和香朵两个抱也抱了,亲也亲了,摸抚半天始终没能入正题,那也是她头回和人单独进帐子,之前都是喝喝花酒便在外间等着唐瑞琬成事,然后一起离去。
可就这么一回,就赶上黄溪午到场,也不知幸是不幸。
唐憾儿看向韦阿谣:“你去找座偏远的山头,打发他俩去背茶跺。”又看了眼桌上丢着的身契,吩咐黄溪午,“先收着吧,回头给晁老板送钱去,按市价买下,另外嘱咐他,凡是从唐家门里出去的人,一概不许他那欢场接待,否则别怪我翻脸。”
黄溪午和韦阿谣都应下。
俏鹉儿和香朵也赶忙谢恩,他们知道背茶跺是最最辛苦的活计,这娇嫩的小身板儿怕是熬不住,可当下先能活命再说别的,听得她开口就能叫老鸨子不做她家生意了,可见势力之大,他们小人物哪还敢啰嗦。
唐憾儿打发走这两个,又挥手撤走下人,厅内便只剩下自己人,站着一个,跪着两个,瘫着两个。她看了一圈,叹了口气。
就是在这个时候,她想起了当年那句话,“桃李满天下,家里结苦瓜”,以樊云起和韦阿谣两人的品性,怎么会带出这样的孩子来,尤其是唐瑞瑾,还这么小,就是个纨绔样子了?
她们已被狠打过,她再气也不会动手了,甚至连骂一句也没了心情,或许她的出现本来就是为了安排一下结果,看黄溪午那眼神,摆明了就是等她出面收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