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星洲愣了愣,想起了什么,忽然笑了。
“这个,原本我也有同样的疑惑。经人提醒,查阅相关的生物土壤学书籍之后,才窥见一斑。”
她声音清冷、微哑,不急不缓。
这句“经人提醒”,她也说得轻描淡写。
但鱼开心却心领神会,嘻嘻笑了一声。
“密林落叶覆于地表,残落物中含有氧化钙。在一定的降水条件下,这些氧化钙随着含有二氧化碳的重力水,渗到下层。又经过降水和干旱季节的交替,土体水分干湿交替,风化土壤元素迁移,最终产生碳酸钙的沉淀和土质粘化。加上矿物质中的铁,在土体里会水解和氧化,形成游离氧化铁,土体红化,出现了颜色变化。总之,就是一系列的自然气候条件,加上土体里的化学反应,最终才在三尺以下,生成棕褐壤黄泥土。而这样的黄泥土,就是具备药性的。”
鱼开心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惊叹,“这样专业的生物土壤学知识,成老前辈那个年代,是如何知道的呢?”
“中医药学离不开一次次的实践和经验总结。这便是典型的一例了。”
太爷点头,“果然中医博大精深,学无止境啊。”
胡雪见凑近胡老大夫,悄悄问道:“爷爷,我师父讲的这些,您知道不?”
胡老大夫自然是不知道了,不过这不妨碍他敲了一记自家孙女的头顶,“拜了名师,就不认自家爷爷啦?”
胡雪见抱住他的胳膊撒娇,“怎么会呢!”
说话间,陈爆爆在外敲了敲门,探进一个脑袋:“星姐!食堂那边快准备好了,储爸喊你吃饭!”
几人支起耳朵一听,果然,外边那群体育生们已经没心没肺地欢呼起来了。
才走出四合院,就闻到空气里药香与羊肉的鲜甜交融的味道,直叫人垂涎三尺。
“妈妈!”
两声奶声奶气的呼唤传入耳中,储星洲回头,就见景曜脖子上骑着宝珠、手里牵着景承安,一大两小向她走来。
她驻足,等他们走近,才向胡老大夫介绍道,“胡老,这是我两个孩子,这是……”
她顿了顿,和景曜对视了一眼,才继续道,“这是孩子爸爸,我男朋友。”
听到她的介绍,景曜也怔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总是冷硬的眉眼瞬间软化,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微微笑着颔首,“您好。”
胡老大夫自然听说过这位,在景氏研究所选址时,县长还带着景氏的特助来中医院考察过。
听说,这位景先生,原本属意将研究院定址在永安镇。
可惜,假药事件时,永安镇的领导班子不太给力,研究院最终选址还是定在了南江市里。
他不知道的是,这其实是储星洲的主意。
几人正寒暄着,由远及近又传来一道欢快的声音,“星姐!我来啦!”
“祝,祝昭昭!是祝昭昭!啊啊啊啊啊啊!”胡雪见的声音尖到几乎超出人类耳膜承受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