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梨闭着眼睛,抱着头,一副难受的模样。
孙齐贺看着她,昨夜的记忆忽然清晰起来,是他空白的脑子里,为数不多的一些东西了。
“你……”元梨的手乱指了半天,终于肯支支吾吾的出声,“你现在,什么都记不得了?”
孙齐贺老老实实点头。
“我是你夫人。”元梨硬着头皮说出这句话。
她甚至有过想法,如今这个唯一能跟她高彤的身份扯上边的人也忘了所有,简直是她金蝉脱壳的不二助力。
唉,元梨心中叹了一口气,可谁能知道,他就是徐客西呢。
本着送佛送到西的准则,她就再热心肠地帮一把。
孙齐贺顺其自然的点头,他指着自己,“我叫孙不贺,你的名字呢?”
元梨尴尬地应了一句,“高彤,我们才成亲不久。”
话音未落,她僵硬着身子,又控制不住地乱挥手,“你的名字是孙齐贺,不是那个……”
“可你一直这样叫我。”孙齐贺的眼神澄澈,让本就尴尬的元梨手脚更不能自处。
偏偏当事人毫无察觉,他坐到元梨边上,“彤彤,这是你给取的?”
这么顺口,就能喊出彤彤啊……
他也不是没喊过,但哪一次不是专门做戏的时候,才故意为之,满满的,都是一股甜腻,又让人呕吐的味道。
元梨有点怀疑了,这位到底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啊,适应能力如此优秀。
没等他纠结太久,孙管家已经截住走在半路上的徐大夫,又给人请回来了。
徐大夫摸着花白的胡子,倒是不介意孙家这反复的行为。
元梨口中的“不用,我可以为他诊治”,在想到昨夜,她慌里慌张的请大夫时,又渐渐沉默了下来。
那东西是天界的,总归徐大夫再医术高超,也不能看出来吧。
徐大夫细细为孙齐贺诊断,他皱起眉头,“孙少爷确实只伤到了手臂,或许是不小心磕到了脑袋,才导致失忆。”
两人看向元梨,一直搓着手的元梨连连点头,“徐大夫说得对,磕到了头,脑内的淤血未散尽,他失忆也未可知的。”
这回徐大夫也看过来了,“夫人懂医理?”
“略懂……略懂。”元梨谦虚的笑笑。
徐大夫又开了一些药,元梨这回有心情去看了看药方,发现这些是常规的散淤血的药,撑着脸颊不住的扶额。
孙齐贺看着元梨苦恼的样子,主动去揉着她的太阳穴。
才碰到元梨,她条件反射的伸出一只手格挡,同时,身体仰倒。
两人就这样尴尬的对视。
孙齐贺率先打破寂静,不过让气氛更加尴尬了:“你不是我夫人吗?”
“嗯……”元梨拖长尾音,但为了相安无事,只能糊弄过去,“我只是太敏感了,你之前这样碰我的时候,我也是躲着的。”
孙齐贺来了兴趣,他像狗狗觅食般眨着水亮的眼睛看着她,“那我们以前,是怎么相处的?”
元梨明知道他在问什么,却故意曲解,“当然是叫我身边的织月来给我按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