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梨扭头,她看向元意,早前进过宫的事情,在之前统一解释的时候,就已经让元意知道了。
元意走到元梨身边,将她拉向身侧,悄声道:“你说过,你上次可是昏睡着出皇宫的。”
嗯……乍一听皇宫确实很危险,但那日是因为那朵奇怪的雏菊花吧。
至于她向八姐转述的东西,为了让她提高对孙齐贺的印象和避免她更多的担心,隐去了雏菊花的古怪。
元梨摸了摸头发,凡界阶级分明,圣上大过天,八姐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不去找麻烦,但身处在其中,当然没有办法。
“我跟你一起去。”元意担心道。
都不等元梨去讲道理,喘着气被扔到一边的织月插进话,“不行啊姑娘,皇后口谕只召了夫人,她最多也只能带奴婢这个贴身奴婢进宫。”
“阿姐,你放心吧。”元梨试图让元意将心放回肚子里,她上次的曲折有着很多的外在因素,皇后看起来对她还是很友好的。
元意撇了撇嘴,她的伤已经养得差不多好了,而因为元梨这几天都甘愿困在住宅里的问题,她不放心,也跟着她闷在这几亩田地里。
听到进宫,她不放心元梨是主要的一点,更多的还是想出去透口气,和元梨一起。
元梨上了马车,她一上去就选择恹恹的靠在边上,织月也不敢去打扰她。
这几天夫人和孙少爷之间的气氛总是怪怪的,先是夫人要搬去和赵姑娘住,孙少爷开始早出晚归,饭桌上的气氛更是冷凝。
这几日,她除了日常琐事的伺候,都不怎么凑到夫人的跟前了,都是赵姑娘陪着她。
她这样想着,却觉得脑袋开始晕晕乎乎的,脑内的想法好不容易汇聚了几日积压到现在,开始认真思考,这是,一点重量就将她给压垮了?
越来越晕了……
‘嘭’的一声,织月倒在软垫上,元梨一直靠着马车边在发呆,她扭头看去,惊讶却没有出声。
她反应了一瞬,立刻捂住口鼻,虽然知道在皇宫派来的马车上,是不至于对她下手的。
但……谁知道凡界还能发生什么让她大惊失色的事情!
“噗嗤!”元意直接被元梨防备的神情逗笑了,她没再躲更长时间,自己现身出来了。
元意施了隐身咒,跟着两人后头上的马车,她笑意吟吟的看着被她逗得郁闷的元梨,一脸自得。
“阿姐……”元梨暗暗磨牙,但始终谨记不能让外面的人听到,声音要多小有多小,“你怎么跟来了?”
而且……不是说在凡界是不能使用法术的吗?
“你猜猜。”元意似是知道元梨心中所想,她俏皮的凑到元梨的眼前笑着,“袁何仙君封了你的法术,到底是出于私怨还是天条法规。”
其实答案她们心里都清楚。
元梨在心里磨牙,袁何仙君,不出她所料,三秒之内要是再没来找八姐,那她就记下这个仇了。
她等了等。
好吧,果真没有。
元意跟着坐下来,注意到元梨的眼神,摸了摸被她弄晕的织月的脸,“这小丫头没事,等到了皇宫,我自会让她醒来。”
“我还以为,你要变成她,跟着我进宫。”元梨稍稍有了精神,她笑着对元意挑了挑眉。
元意又是禁不住的笑,“傻妹妹,变成她还更不好行事啊,以前的你,可是不会这么做的。”
是吗?现在的她和以前的她,有什么区别吗?
“没什么区别 硬要说最大的区别的话,就是变蠢了。”元意扼腕,恬不知耻的回应着元梨的心声。
元梨终于被挑起来,她握着拳头,“阿姐,你再施法偷听我的心声,我就生气了。”
元意笑嘻嘻的耸肩,她伸出一只手向前刮了一下元梨的鼻子,趁着元梨没发作前,又隐起身形不知道去哪里了。
真讨厌,这是在她面前摆弄了。
等等——好像还有一件事。
“阿姐——”元梨在马车里轻声喊着,却没有得到回应。
反倒是织月揉着眼睛起来,“夫人,我这是怎么了?”
元梨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说道:“可能是这几天你没休息好,一上马车就睡着了。”
织月完全被忽悠了,“我没休息好吗?”
要说没休息好,首当其冲的不应该是您吗?
她在心里嘀咕着,少爷早早出门,夫人也没闲着,完全不是之前赖床的姿态,每天一大早起来就直奔后花园。
到了花园后,就是枯坐着,她们八卦过,看起来就是在等人。
而每日清晨在花园练武的,还能是谁呢?
织月摸着后脑勺,越想越自责,她怎么能在伺候夫人的时候一声不吭睡着了。